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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交代完後,刑部大堂內一片寂靜,眾人都還沉浸在他所揭露的驚人陰謀之中。
蘇景澄率先回過神來,他神色凝重,立刻對身邊計程車兵下令:“即刻派人,按照朱能所說,將前朝英國公張世澤、太康侯張國紀、恭順侯吳惟華等人帶來,進行提審。”
士兵們領命後,迅速奔赴牢獄。牢獄之中陰暗潮溼,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在層層看守之下,士兵們找到了分別關押著前朝英國公張世澤、太康侯張國紀、恭順侯吳惟華的牢房。
當牢門開啟,刺眼的光線射進牢房,張世澤下意識地眯起眼睛,他雖身著囚服,頭髮蓬亂,但多年養尊處優的氣質仍在,臉上帶著一絲不甘與傲慢。恭順侯吳惟華面色陰沉,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士兵們上前,解開他們身上的枷鎖,將他們帶出牢房。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只有沉重的腳步聲在牢獄的通道中迴響。
到了刑部大堂,蘇景澄坐在主位,身旁刑部尚書馮英、都察院左督御史李文升和大理寺丞梁光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盯著堂下。
“帶犯人!”蘇景澄一聲令下。
士兵們用力將三人推搡到堂前,三人“撲通”一聲跪下。
蘇景澄冷冷一笑,說道:“張世澤,朱能已將你們謀反的細節一一交代,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張世澤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憤,說道:“蘇景澄,你莫要聽信那朱能的胡言亂語。”
張世澤梗著脖子,臉上帶著幾分薄怒,繼續大聲說道:“我張世澤怎會參與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朱能為求自保,胡亂攀咬!”
蘇景澄面色一沉,猛地一拍驚堂木,震得大堂內嗡嗡作響:“張世澤,到了如今,你還妄圖抵賴!書信、賬本,樁樁件件鐵證如山,你與朱能往來密切,為謀反籌備錢糧、聯絡各方,這些罪行,豈容你輕易否認?”
這時,刑部尚書馮英站起身來,走上前幾步,指著張世澤厲聲道:“張世澤,你平日裡的種種行徑,早有蛛絲馬跡可尋。如今朱能供述在前,諸多證據在後,你再怎麼狡辯,也無法逃脫律法的制裁!”
都察院左督御史李文升也冷笑著開口:“哼,你若真的忠心耿耿,為何在朱能謀劃之初,不向朝廷檢舉揭發?如今被抓了現行,還在這裡巧言令色。”
面對眾人的斥責,張世澤額頭微微沁出冷汗,但仍強裝鎮定:“這其中定有誤會,那些書信、賬本,說不定是有人蓄意偽造,意圖陷害於我!”
蘇景澄目光如刀,緊緊盯著張世澤,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果然狡猾,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易鬆口。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大理寺丞梁光,微微點頭示意。
梁光心領神會,緩緩開口:“張世澤,你所言是否屬實,我們自會徹查。但就目前證據來看,你涉案的嫌疑極大。倘若你繼續拒不配合,一旦罪名坐實,不僅你自身性命難保,還會連累家族上下。你可要想清楚了!”
張世澤聽到連累家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低下頭,沉默不語,內心卻在激烈地掙扎著。是繼續頑抗到底,還是坦白交代?
蘇景澄見張世澤神色動搖,趁熱打鐵,語氣放緩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張世澤,朱能交代問題後,皇上念其尚有悔悟之心,已然赦免了他的家人。只要你如實招來,將所有參與謀反的同黨和盤托出,我們定會向皇上求情,赦免你的家人。”
張世澤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與期待,嘴唇微微顫抖:“蘇首輔所言,當真?”
蘇景澄神色莊重,重重地點頭:“我蘇景澄向來說一不二,更何況是關乎皇上旨意的大事。只要你配合,朝廷定會網開一面。”
刑部尚書馮英也在一旁勸道:“張世澤,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若再執迷不悟,等待你的,將是萬劫不復,家族也會因你蒙羞受罰。”
都察院左督御史李文升補充道:“莫要再心存幻想,早日交代,還能給家人留條活路。”
張世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腦海中浮現出家中父母的蒼蒼白髮,妻子的溫婉面容,還有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他心中清楚,一旦自己被定罪,整個家族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沉默片刻後,張世澤長嘆一聲,緩緩說道:“罷了罷了,我交代……”
張世澤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開始詳細交代起謀反的計劃與細節。他提及了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據點,以及與各方勢力暗中勾結的具體過程,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敲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