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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這滿是血腥與硝煙的戰場上,陸景行望著疲憊不堪、士氣低落計程車兵們,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今天攻城又失敗了,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而威遠城那邊的情況也尚不明朗,若不能儘快拿下山海關,一旦清軍突破了威遠城趕來支援,那他們就真的陷入絕境了。
唐通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陸景行身邊,盔甲上沾滿了血汙與塵土,臉上寫滿了沮喪:“陸兄,今日又是一場苦戰,這山海關實在是固若金湯啊,咱們的兄弟死傷眾多,可卻依舊毫無進展,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陸景行緊咬下唇,沉默良久後說道:“唐總兵,如今我們已沒有退路,只能繼續尋找機會強攻。今夜先讓將士們好好休整,恢復體力。同時,加派人手去打探城內的情況,看看能否找到吳三桂的佈防漏洞,或是策反他軍中的一些人,從內部瓦解他們的防禦。”
唐通微微點頭,長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營地走去。
山海關總兵府內。吳三桂面色凝重地坐在帥位上,眾將領分列兩旁,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吳三桂率先打破沉默:“諸位,這三日的激戰大家都有目共睹,敵軍攻勢雖猛,但我關寧鐵騎也讓他們付出了慘重代價,但我局傷亡也很嚴重,如此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一位老將站出來說道:“總兵大人,我軍憑藉這雄關天險,尚可支撐。只是那攝政王的援軍遲遲未到,若他們再不來,我怕……”
吳三桂微微皺眉:“援軍之事,我已多次派人催促,想必也快了。我們再堅持五日,如果五日援軍還不來,我們就棄城,前往遼東。”
一位年輕將領聞言大驚失色,急忙抱拳進諫:“大人,萬萬不可棄城啊!山海關乃天下第一關,若棄之,我們在清軍哪裡還有分量嗎?”
吳三桂神色冷峻,目光掃過眾人:“本將又何嘗不知山海關之重要。但如今局勢危急,我軍傷亡慘重,若援軍不至,僅憑我們現有之力,難以長久堅守。前往遼東,尚可儲存實力。”
眾將領面面相覷,雖心中不願,但也知吳三桂所言並非毫無道理。
參將劉漢聽到吳三桂的話後,心中頓時一驚,之前吳三桂暗中投降滿清,他心中就不願意,他的家人都被滿勤韃子殺了,與滿清韃子有著血海深仇,現在還有拋棄山海關,前往遼東,他心中一百個不願意,這於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他默默地沒有出聲。
劉漢回到府中,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將心腹們招來,眾人齊聚密室,氣氛凝重而壓抑。劉漢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總兵大人之前暗中投靠滿清韃子,我心中就不願,這些年征戰大家都與滿清韃子有著血海深仇,如今他竟欲棄城而走,全然不顧山海關之重,更罔顧我等與清軍之血海深仇。我劉漢實難苟同,亦絕不能坐視。”
心腹們面面相覷,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與猶豫。其中一人低聲道:“將軍,你意如何?”
劉漢目光堅定:“眾位兄弟都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想法吧,我不願當漢奸,投靠滿清韃子。吳三桂暗中韃子,如今又要棄守大明雄關,此等行徑是真正的漢奸行為。陸景行所率明軍雖為敵軍,然此刻他們亦是抗擊清軍之人。若我等能與之合作,內外夾擊,或可保山海關不失,為大明爭得一線生機。”
另一心腹擔憂道:“可將軍,我們如何能確定陸景行會接納我們?萬一他們……”
“他們必然會接納我們的,進攻了三天,仍然沒有攻下山海關,想必他們已經心急如焚了,只要我們能助他們拿下山海關,抗擊清軍,陸景行想必不會為難我們。”
眾人聽了劉漢的話,雖仍心存疑慮,但見他心意已決,也漸漸被其決心所感染。“將軍,末將願追隨您,無論生死!”
其他心腹見狀,也紛紛表態。劉漢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看著這些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沉聲道:“好!既如此,諸位且聽我安排,我先寫一封信,與陸景行取得聯絡,明日讓陸景行攻城的時候,吸引吳三桂的主力,我們趁機取得一段城牆,放他們進來,大家明天按照這個計劃行事。”
心腹們領命而去,各自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
劉漢則坐在桌前,提起筆,手卻微微顫抖,這封信一旦送出,便如同將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運置於風口浪尖。但一想到清軍的殘暴以及吳三桂的賣國行徑,他眼中又閃過一絲決然,筆鋒落於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了己方的意圖、山海關的佈防情況以及明日的計劃細節,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