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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裡一片漆黑,鳥獸都閉上了嘴巴,寂靜無聲。從山腳下的密林中逐漸傳出一道嘻嘻索索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那是什麼?
林子裡踉踉蹌蹌一道身影,連滾帶爬——那是顧心。顧心家住在村子的最東邊,背靠著後山。剛剛顧心砸倒那匪兵,也不敢回頭,直接奔進後山,頭也不敢回,只管悶聲往前跑。
顧心害怕山匪來追,不敢走村裡砍柴的小道,便從旁邊灌木林竄進了樹林。今日本就月色低迷,昏暗無光,顧心在林子裡伸手不見五指,手腳並用,只知往高處走,往林密處爬。
“刺啦”樹枝劃破顧心淺綠色短袍,顧心摸了摸袖子,不管!接著往上走。“咚”一眼沒看見地上的樹樁,把顧心絆倒在地,臉在地上擦出血痕。顧心也不敢哭喊,臉上充滿著驚懼之色。回頭看一眼身後沒有火把跟上,這才敢大口地出了一口長氣,摸著旁邊樹幹慢慢爬起繼續往山頂而去。
村子裡。
喊叫聲,大笑聲漸漸低了下來。村子廣場上,匪兵們漸漸集合起來,眼睛緊緊地看著馬上的大當家。大當家環顧了一週,在馬上大喝了一聲:“崽子們!!!”匪兵揮舞著鋼刀“嗚!嗚!嗚!”大當家接著面露獰笑地喊道:“都吃飽喝足了吧!!!羊肥不肥?女人美不美!!!”眾匪兵:“肥美!!!肥美!!!”
人群邊上,那頭上掛彩的匪兵靠著貨郎耳語了幾句,賠著笑往貨郎懷裡塞了一個銀錠。貨郎瞥了一眼那瘦匪兵,低罵了一句:“廢物。”那貨郎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胸口的銀錠,駕馬向大當家而去。
“大當家,跑了一個。”貨郎行至大當家身邊,附耳過去輕聲說道。“
跑了一個?跑了一個什麼人?”大當家向著貨郎撇過頭去,開口問道。
“一個八歲的小孩,往山裡去了。”貨郎低頭帶著訕訕笑容回答道。
大當家往山上望去漆黑一片,眼睛一轉,思索一下說道:“算了,跑便跑了吧,一個八歲孩童而已,天寒地凍,黑燈瞎火的,沒有那麼大的造化活下來。下次注意就是。”
“是是是。”貨郎在一旁不住的點頭。
大當家轉頭看向眾匪兵,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馬鞭,大聲的喊道:“崽子們,帶上金銀!帶上糧草!把莊子給我點了,咱們回山寨吃香的喝辣的去!”
眾匪兵聞言四散而去,各自點火,不多時,整個顧家堡火光沖天!眾匪兵放火之後行至村口,看著這棵百年大樹,大當家轉念一想手一招,對貨郎說:“貨郎,把這樹的樹冠伐了,留下點咱飛龍寨的記號,也好讓官軍長長記性,讓他們知道這在山林之中誰才是老大!哈哈哈。”
“明白,大當家的先行,我們隨後就到。”貨郎立馬回答道,嘴角掛起一道弧度,眼神中不知道帶了多少猙獰。
後山上,有一個背風的陡坡,這中坡的中間裂開了一條石縫,這顧心便蜷縮在裡面。顧心待在裂縫裡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喘,耳朵緊緊地貼在石頭上聽著地底的動靜,寂靜無聲。冬日裡連一句蟲鳴都沒有。一時半刻之後,顧心依舊手在微微顫抖,懷裡還抱著一捆樹枝遮住裂縫,儘量讓外面看起來自然且隱蔽。
隨著時間的變化,顧心心想,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人來搜尋,看樣子是活下來了。想著這顧明賀氏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雖說是半路父母,但這幾年來家庭的嬉笑,還有兩夫妻的悉心照料,溫暖早已留在自己的心裡,顧心心中早就把二老當做家人,不然也不會大年三十那麼莊重的磕頭拜年。今日看著仇人在前,父母倒地,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像喪家之犬一樣夾著尾巴逃跑。
真是對自己怨恨至極。
顧心雖說內心十分老成,但身子終究只有八歲,精力不足。這長途的奔跑,精神的緊張還有體力的消耗。藏進這裂縫一兩個時辰之後,意識逐漸模糊,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太陽慢慢爬起,陽光從山頂慢慢的覆蓋到了山坳,一縷陽光射進了那道裂口。顧心感覺陽光刺眼,揉了揉眼睛,緩緩地從裂口中滑了出來。顧心臉上掛滿了淚痕,站在山坡下感受著山中的寒風,緊了緊身上破爛的外袍。
一夜過去了吧,這山匪應該走了吧,山匪進村多是搶劫,應該不會長留,也不知道走了沒走。先上山頂看看。顧心打定了主意,便起身往山頂爬去。冬日裡的山上,充滿了露水,逐漸打溼了顧心的衣裳,顧心瑟瑟發抖。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心不知道跌了多少跤,終於是爬上了山頂。
顧心站在山頂上往下望去,遠處一股濃厚的滾滾往天上飄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