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縞素的回憶（6）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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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元年前七年，3月21日，凌晨，一點。
百虹大橋下，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停在那裡。
車身因為撞擊已經嚴重變形，其中更是有將近一半的空間都已經鑲嵌在橋墩中，並不斷散發出濃濃的煙霧，原本還算寧靜的夜晚，被尖銳的警笛聲劃破天空。
車上的兩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擊，而毫無疑問，白川湫的傷勢更重。
他頭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血，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受了傷，只能勉強從彈出來的氣囊上坐起來，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啊啊，你竟然想要同歸於盡！你個該死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意識逐漸模糊，大腦自動遮蔽了紛亂的思緒，所以此刻就連吵鬧咒罵的系統聲音都慢慢變小。
白川湫只能從余光中隱約看到旁邊的駕駛位上，中牧俊介掙扎著取下安全帶，跌跌撞撞地往車外走。
“別，別走——”
白川湫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否會對他接下來的命運造成影響，但對方一旦離開這裡，必死無疑。
這裡的車禍已經引起注意，反而變成了安全的區域，可中牧俊介一旦離開這個區域，一定會被殺掉。
可白川湫已經沒有力氣多說什麼，中牧俊介也以為他只是在乞求援助，有些慌張地搖頭：“對不起，我還不想死。”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話落，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殺了他！就是現在！殺了他！】
系統還在咆哮。
青年眨了眨眼睛，似乎鮮血也流入了眼裡，原本金燦燦的眸子被染上了幾分血色，他顫巍著手，緩緩朝向了中牧俊介的背影。
【開槍啊！開槍！】
系統的聲音刻薄而尖銳，彷彿可以吞噬掉他的所有理智。
【他該死。】
【他該死。】
【是他先背叛了你。】
【復仇！復仇！】
“該死……復仇……”
青年低聲喃喃著，注視那道身影良久，心中滿是憤怒和仇恨，卻不知道那些東西為何而來。
最後他忽然低笑一聲，將槍丟出車外，無力地依靠著座椅，任由身上的血液不斷流逝，雙目逐漸空洞。
“我不會殺他的。”
白川湫呢喃。
“不值得。”
系統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
厭倦殺戮而死的人，怎麼還會重蹈覆轍呢？
【你贏了。】
系統似乎也察覺到白川湫鐵了心要和它作對，最後只說了這三個字，然後再也沒有了聲音。
世界徹底陷入了死寂。
風中，只有煙霧灼燒散發出來的氣味，以及遠方隱約的救護車聲。
白川湫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他緩緩閉上眼，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識越飄越遠，彷彿來到了雲端，被風輕輕一吹，就能夠直接消散在空氣中。
——這樣的死亡，他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體會過一次，所以他並不害怕。
他只是有些遺憾。
這種遺憾的感覺比上輩子要強烈許多，還有些淡淡的不甘。
可是要說在遺憾不甘著什麼，白川湫也說不太清楚。
「叮——人物行為嚴重偏離，開啟強制糾正——」
……
這天，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發生了命運改變。
本該因為殺人入獄的他，因為一場車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因此入獄。
一道不可言說的視線好奇地籠罩過來。
而在那道視線注視之前，另一團虛弱得幾乎破碎的光影從這個世界狼狽逃出。
【系統已登出】
“咦？”
祂多看了幾眼。
“這個角色的命運線怎麼會變成這樣？”
之前的命運線也全部被什麼東西抹去，看不清楚命運發生變化的原因。
祂再定睛一看，發現這個角色的靈魂竟然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來者。
“有意思，難道是外來者的緣故？”祂心生好奇，同時懷揣起了一絲期待，“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新變化呢？”
正好這個時候，另一團弱小的光影從世界外飛來，並禮貌地敲了敲“門”。
“那就讓它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