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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白晝總是短暫,放在春秋之際,這申時三刻距離天黑在早得很,可眼下的這個時節,到了現在這時候,太陽就已經徹底見不到了,而白日裡整個城市被太陽曬出來的那一絲絲暖洋洋的感覺,也彷彿隨著太陽的下山,正在逐漸的消散開來。
有點冷了!
吳軍侯吸了口氣,將身上的棉甲緊了緊,和同路的幾個同僚笑著分手,朝著自家住的那一片走了過去。
平時下值是沒這麼早的,不過眼下他這不是有事情麼。稍微提早那麼一點點,上頭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沒人會去深究,反正旗手衛年底該忙的事情,也都忙的差不多了,就連皇家的幾個典儀都折騰完了,眼下大家也就混著日子,就等年假回到家裡貓冬了。
昨日裡前街的喬大臉,那個據說如今跟著東廠的番子當幫閒的傢伙,在吳軍侯下值的時候,不經意和他遇見了,兩人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交情不算說是特別好,但是也比一般的點頭之交強多了。那喬大臉居然問到錢無病是不是回來了,這讓吳軍侯感到有些奇怪。
錢無病回來了的話,沒理由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不知道的,更別說如今自己一家人,老父親和弟弟妹妹都去了南京那傢伙的地方,前些日子還捎信回來,說錢無病這小子如今出息得很了,一家人在南京那邊過的挺好的。
更讓他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的是,那喬大臉居然信誓旦旦的說在錢家那宅子裡看見人了,而且,還是個漂亮女人,身邊伺候的婆子,小廝都有,看起來殷實得很。雖然喬大臉沒有明說,但是,那話裡的意思,可不就是懷疑錢無病弄了個女人養在家裡嗎?
這算什麼事情!吳軍侯今天一整天就想著這事情,這一下值,直接就朝著錢家那宅子過去了。錢無病去了南京,這宅子裡就空著,上個月他還過來看了看,開了下門窗通通風的,那時候,在宅子可不見什麼人。
若是闖空門的小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住下,那膽子也就太大了一些吧,這可是天子腳下,這四周左鄰右舍都是相熟的軍戶,到這裡來鳩佔鵲巢,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錢家的大門是開啟的,吳軍侯走了進去,屋簷下一個老婦人聽得腳步聲響,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誰家的宅子嗎?”吳軍侯粗聲粗氣的開口。
“這位軍爺,你又是什麼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我家來,反而問我們是什麼人,軍爺可是吃酒吃的多了麼。”
吳軍侯氣極而笑,眼前這轉出來來的女子,他肯定自己是不認識的。當下他也不多話,也不理那女子,直接朝著屋子裡頭走去,一邊還大聲喊著:“錢無病,錢無病,你給我出來!”
那女子見他舉止,臉上怒色一現,正要動作,聽得他口中呼喊,卻是又靜下氣來,只是兩隻彷彿會說話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吳軍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尋人,眼光中,微微抹過一絲悲哀。
“錢無病躲在哪裡去了!”吳軍侯遍尋不到,回過頭來,朝著那女子問道。
“軍爺可是我家兄長的舊識?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舊識,可就舊識得緊了!我是吳嫣然的大哥,錢無病不會連嫣然的事情都瞞著你吧!”吳軍侯哼了一聲,有些後知後覺的咦了一聲:“咦,你家兄長,你剛剛是喚錢無病做兄長?”
女子點點頭,“雖然兄長生前沒有相認,但是在我心裡,卻是早就認了這個兄長的!”
“等等,你說什麼胡話呢?”吳軍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什麼生前,無病和我妹子在南京過得好好的呢,你說的是升遷吧,不錯,如今無病好歹也是有個一官半職的人,這上門套近乎認親戚的事情,倒也不稀罕,但是,這親戚還沒認,就住進了錢家的祖宅,還一個勁兒的咒這宅子的主人的,卻是罕見的很了!”
“吳大哥屋子裡頭說話!”女子淡淡蹙眉,將吳軍侯引進屋裡:“吳大哥也算是自家親戚,如果吳大哥非得說我冒親的話,那我也就冒了,人都不在了,難道我還貪圖他什麼!只是這宅子,我是無論如何要來看一看,在這裡住一住的。”
“對了,我叫李鳳兒,自大同而來!”
李鳳兒將吳軍侯引進屋子,娓娓說起了自己的來由,正如她所說的,到了京師,她可以住在京師任何一家客棧裡,但是,錢家的祖屋,她不能不來,在她的心裡,也許,自己正是在這個屋子裡出生,在這附近走失的,而錢無病,這個世上應該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應該也是在這裡長大的,這裡到處都充滿了自己親人的氣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