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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押人犯,這事情算是南鎮撫司的本行,儘管場面看起來亂七八糟,但是,真正要仔細看去,你就會發現,其實一點都不亂。
錢無病不知道自己的這位下屬說的稍微坐坐,這個“稍微”到底是怎麼個稍微法,在他看來,就算再沒有人送人來,光是料理這已經送來的,今天上午這鎮撫司裡,基本上就不用幹別的。
不過,他關心的不是這個,這些事情,他就算去親自去做,也未必比這些在南鎮撫司裡廝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強多少,本著絕對不幹外行只會內行的事情的想法,錢無病索性不去理會這外面的亂糟糟了。
“大人,王書吏來了?”
王書吏?錢無病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到看到站在堂前有些拘謹的侯在那裡的王知秋,這才“哦”的一聲,想了起來,嗯,算算日子,自己交代給他的事情,應該也辦得差不多了,今天這是來給自己回報的?
“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這是本署所有犯官的名冊履歷!”王知秋雙手呈上來一本冊子,錢無病光是看這冊子的厚度,就有些頭暈,這冊子跟磚頭似的。
“這麼多?”錢無病皺皺眉頭:“我好像記得咱們衙門關押的這些犯官,沒這麼多吧?”
“裡面除了名冊履歷,屬下還對犯官們的親眷、好友、同鄉、同年等等都查了一下,屬下能力有限,暫時查到的就這麼多,裡面肯定還有疏漏之處,若是多給屬下一些時日,屬下一定會做的更詳實一些!”
錢無病翻開冊子,很好,起碼,王知秋的字跡如同他上一個條陳一樣,中規中矩,除了個別生僻字之外,他大抵還是都認得的。
一頁頁往下翻開,他開始微微有些吃驚起來,這名冊上記載的東西,就是放在北鎮撫司的卷宗裡,都絲毫不遜色,要知道,這刺探偵緝那才是北鎮撫司的強項啊,沒幾個積年的老錦衣衛,怎麼能整的出這樣的一本冊子。
這冊子裡面,每一個人除了他們的履歷,他們的親朋好友,關係遠近,都一一標註在上面,甚至這些人中,哪些曾經來探過監牢,現在身居何職,都一一寫的清清楚楚,這一本名冊在手,基本上名冊上的人的生平,就算是不認識此人的人,也會在短短時間裡,對名冊上的人,有個清晰的瞭解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些犯官的性格,喜好,甚至不為人知的怪癖,都在附錄中標準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是怕錢無病以為這些標註是信口開河,甚至每一個推斷定論下面,都有著事實做論據。
“某年某月,某人贈美婢一雙,某人笑納之,半年後,所贈婢女某某,被納為側室!”
“某年某月,某人因某事惡了某人,某人遂含恨在心,次年,因某事彈劾之,遂貶!”
諸如此類的條注,幾乎每一個人的名字下面都有,這些事情,有些是人皆知之,而有些,簡直極為隱秘的,也不知道怎麼被王知秋打聽到了。
錢無病合上名冊,有些奇怪的問道:“我記得你說你是出身北鎮撫司的吧!”
王知秋肅然:“是的,大人”。
錢無病笑道:“這就是了,這裡面有些東西,怕是你費了些心思,南鎮撫司裡的人,可沒有這樣的手段和人脈,要打聽一些隱秘的事情,怕是你還是用了自己的人情吧!”
“為大人效力,自然竭盡全力!”王知秋凜然回答。
“很好,這冊子我留下了,這次的考校,算是你過關了,至於你安置在什麼地方,我還得好好想想,你出去幫忙吧!”
錢無病點點頭,此人辦事看來還是認真的,看來還是能用一用的。
王知秋謝過之後,轉身就要離去,錢無病陡然好像想起來一事:“等等!”
王知秋回過頭來,躬身等待這錢無病的吩咐。
“我聽黃百戶說,好像你的父親,受了某事的牽連,眼下還在咱們衙門裡羈押著,你這為人子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受苦,不四處奔走,似乎有違孝道啊!”
“回大人的話,家父、家父其實也沒受什麼苦,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已經給了家父不少方便了,至於家父的官司,自有有司衙門審斷,屬下不敢亂了朝廷法度!”
“哦,這樣啊,沒事了,你出去吧!”
送走了王知秋,錢無病沉吟起來,既然要用人,這示恩是最簡單不過的手段了,眼下這王知秋既然能用,如果能將他父親從大牢里弄出來,這比直接賞給他幾十百來兩銀子還有用。所謂恩威,先有恩再有威,何愁手下人不忠心!
錢無病雖然是鎮撫司的鎮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