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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是一個統稱,百姓們這樣稱呼也就罷了,實際上,朱厚照應該問,“是不是韃靼人打過來了!”
從洪武元年元順帝棄大都北逃之後,在大明正式的公文裡,對這些退到漠北仍然使用北元年號的蒙古人,都是稱呼為韃靼人的,至於蒙古人內部各個部落瓦剌,韃靼等各個此起彼伏,興起衰亡,那是一律不管的,從這點看來,這大明天朝上國的氣度倒是有,我不管你們叫什麼,我就叫你們韃靼了,手下敗將,不服來打啊!
經歷了幾代大汗,草原上說話管事的,已經和元順帝的後裔沒多大關係了,眼下在草原上,最令大明人人頭疼的,是統一了韃靼各部的禿猛可,蒙古人稱之為“達延汗”,而大明人習慣稱之為“蒙古小王子”的這一撮。一團散沙的蒙古人並不可怕,一個統一的蒙古,才是大明的心腹之患,而韃靼小王子,正是這樣強有力的統一了大半個草原的人物。
“是啊,據微臣手下的人稟報,今年草原上又鬧了雪災,蒙古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而微臣為了陛下不被這些大同周圍的蒙古人打攪遊興,對他們進行驅逐的事情也傳了回去,蒙古人以這個為藉口。糾集了不少兵馬,已經朝著大同而來!”
“哦,是哪一個部落?”朱厚照眯起眼睛,眼睛的縫隙裡,透露出來的,是一絲王苻看不見的灼熱。
“是察哈爾,科爾科兩部,據報幾乎是傾巢出動!”面對皇帝,軍情上王苻了可是一點都不敢怠慢隱瞞,察哈爾科爾科兩部,是禿猛可手下六萬戶中的兩個萬戶,而蒙古人上馬為兵,下馬為民,這傾巢出動,怕是不下兩萬之數,就算是弘治十年禿猛可進犯大明,也差不多也就這數字了,而那一年,人家可不是全部兵力都指向大同。
“來的好!”朱厚照輕蔑的笑了笑,對於草原上敵人的情報,他還是知道的,兩個韃靼的大部落,也就一兩萬人而已,而大同陳兵十萬,他就不行對付不了他們,更別說他這一次御駕就在大同,對士氣那是莫大的鼓舞,若是能給蒙古人一個狠狠的教訓,那麼至少這數年之內,他們絕對不敢再來犯邊了。
而他,正德皇帝,則可以告慰太廟,將自己的武功宣揚天下。
“那禿猛可親自率軍前來的麼,也是,他韃靼一共就六部,這一下來了兩部,他若是不來,可是鎮不住場面,朕在這裡,可是要好好的會一會他!”
說到這裡,朱厚照才彷彿進入自己的角色,稱呼上也由這些日子幾乎已經習慣了的“我”該成了“朕”
,而那聽到強敵來犯鎮定自若,甚至渴望求戰的心態,倒是令王苻這個一直憂心忡忡的老將軍為之精神一振,但凡武將,看到自己的君主意氣風發一副鐵血的模樣,都是心裡很是激動的。
如果可能,陪著自己的少年君主,與草原上的這些野獸大站一場,哪怕就此戰死沙場,他也不覺得任何的遺憾,這是無上的光榮,這份功業,是可以惠及子孫和家族的。
可惜的啊,他不敢,他也只能想想而已。皇帝依仗的,不過是大同的守軍,雖然大同守軍十萬之眾,但是這潑灑出去,在各個軍堡城寨都放置了人手,真正留在大同,也不過是他麾下三萬餘人,若是蒙古人直撲大同,對沿途的軍堡城寨不聞不問,甚至是繞了過去,大同守軍對蒙古人,還真的沒有半分勝算。
若是平日也就罷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可眼下可不行,皇帝在城裡,萬一城破,失陷在蒙古人的手裡,那他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就算沒有失陷,皇帝受了點傷,他也擔當不起啊。
土木堡之變這種事情,大明經歷一次就夠了,一次就折騰得大明數十年沒有喘過氣來,再來一次的話,大明會怎麼樣,王苻還真的不敢想象。
“微臣一定代陛下,好好的教訓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王苻霍然站起身來,“不過,兵危戰兇,大同已非安全之地,微臣斗膽,請陛下還京,在京中靜待微臣的捷報,只要微臣在,斷不會讓蒙古人的騎兵,踏入我大明一步!”
“朕幹嘛要你代我教訓他,難道朕自己不會親自教訓他嗎?”朱厚照見到滿臉漲紅的老將軍,心裡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不過明白歸明白,要是這麼聽的進人的勸諫的話,那他也就不是朱厚照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這還京自然是要還的,不過是在大敗了蒙古人之後,三大營的兵馬,我出京之時,就已經令他們抽調了部分精銳以演練之名隨駕,如今駐紮之地,距離大同應該不過百里,論兵馬數量,咱們不輸於蒙古人,論精銳,有你十萬邊軍和朕的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