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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推開葉府的大門,浮塵被驚起,漂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十幾年來無人問津,葉家依舊保持著那日被搜查後的樣子,繁華不復,空留滿目蕭索。
&esp;&esp;朱藜摸索著葉漪房屋門沿上的刻痕,左右兩邊,從下往上,左邊是葉漪的,三歲到十七歲,右邊是朱藜的,八歲到十九歲。
&esp;&esp;硃紅色的柱子早已脫了漆,朱藜一遍一遍摸過泛黃的刻印。
&esp;&esp;自從相識,朱藜的身高便和葉漪刻在了一起,尋常小孩刻到十一二歲,便會覺得無趣,而葉漪和朱藜卻一直刻到了那年春闈前。
&esp;&esp;不知是因疾病未愈,還是因塵土漂浮,朱藜嗆咳不止。
&esp;&esp;葉漪的房屋被翻找的痕跡並不明顯,只是書信凌亂,畢竟搜尋的人知道證據在主臥。
&esp;&esp;屋內落著厚厚的一層灰塵,掉落在地的紙張都快與地面混為一色,朱黎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張,拂去塵土,露出葉漪青澀卻不失風骨的字跡。
&esp;&esp;這是他十七八歲時的字跡吧?
&esp;&esp;朱藜俯身將地上落著的書稿都撿了起來,痴迷般地反覆描摹著每一筆每一劃。
&esp;&esp;兒時葉漪的字型偏圓,葉父就讓葉漪每日多描摹十頁字帖。後來葉漪的字型又過於板正,缺少風格,夫子找了許多其它的書體,讓他練習不同的字跡,融會貫通,找到自家風格。
&esp;&esp;朱藜還記得葉漪也偷偷描摹過自己的字跡,被夫子發現差點沒捱了板子,雖然當時朱黎的字也算得筆走龍蛇,獨具風格,但到底還是太過稚嫩,葉漪描了不過是浪費時間。
&esp;&esp;朱藜想著,便翻到了一頁與他的字型相似的草稿。他看著,卻是越看越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字跡,連翻幾頁,當看到一頁紙上寫的詩時,朱藜想起了,這的確是自己在課堂上無聊時寫下的打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