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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拐個彎見不到那群乞丐了我才停下,然後問那小夥子道:\"這裡的縣官是鄭仁君鄭大爺嗎?\"。
那小夥子正在拼命吃著餅子,聽見我問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警覺的說道:\"這裡的縣官是姓鄭,但名字我可不知道了\"。
我笑著又遞過去個餅子道:\"我們這次來是想把這鄭大老爺弄死,你先吃,吃飽了就幫我們指認一下他府里人,完了咱們各走各的\"。
那小夥子聽完這話後嘴裡嚼的慢了,兩眼睜的溜圓,一邊努力的嚥著餅子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你們真想把鄭大老爺弄死?\"。
我笑道:\"這事有胡說的嗎?那鄭大老爺不該死?\"。
小夥子說道:\"該死,他早就該死,老天有眼,可他媽有這一天了,說吧,你們都讓我幹嘛?\"。
我說道:\"幫我們指認一下他府裡重要的人,比如他兒子,他爹,還有就是把府裡的情況跟我們說一說\"。
那小夥子把餅子往懷裡一揣,說道:\"跟我來,咱們到他門口去,出來一個我給你指一個\"。
到了府衙門口我們三個找了個拐角處習地一坐,那小夥子指著還沒開的朱漆大門道:\"現在還早,在過小半個時辰就開門了,鄭大老爺夜裡活動多,所以起的晚,不到日上三竿了是見不著他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他這府裡一共有多少人?衙役有多少?\"。
那小夥子道:\"這院子家眷僕役都算上有20人上下,這是長住在衙裡的,衙役共有35個,裡頭有多一半是鄭大老爺的親戚朋友,這幫東西平時比禿尾巴狗都橫,沒少禍害我們\"。
我又問道:\"那這城周圍有駐紮的兵營嗎?\"。
這小夥子呵呵笑道:\"城外南面30裡有個兵營,但現在卻被調走打仗去了,去了哪我不知道\"。
我聽完後沒在接著問,心裡開始打主意,豆兒大的小城安插下35個衙役,真他媽夠黑的,不過這樣也好,人數越多越說明飯桶也多,真有點本事的沒幾個,恐怕還被這大老爺累了個半死,駐紮在這裡的府兵被調去打金陵還沒回來,這樣下起手來就更把握了。
把要做的都從想了一遍後,感覺沒什麼漏洞,嘴裡又開始嘿嘿傻笑上了,那徐連升見我這樣一皺眉,開口問那小夥子道:\"我剛才聽那抱孩子的女人說明天晚上就能吃上餅子,這裡有什麼說道嗎?\"。
那小夥子見他問這事先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這裡的說道可大著呢,不光那女人在等明晚的餅子,我們所有人都在等啊,鄭大老爺下了查戶令後我們連逃荒都去不得,那鄭大老爺怕我們餓死,就每兩天在城門口發一次餅子,一人一個,不多不少,逢年過節餅子裡還給夾塊鹹菜什麼的,讓我們吃不飽也餓不死\"。
我聽的又憋氣又奇怪,問他道:\"他這樣做是為什麼?不讓你們種地他交不上皇糧,在從自己腰包裡掏錢給你們發吃的,這不是瘋了嗎?\"。
還沒等那小夥子說話徐連升先張口了,只聽他冷笑了聲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有饑民就有救濟,饑民越多賑濟就越多,天下烏鴉一般黑,這話真他媽不假\"。
那小夥子道:\"不光是這些,我們這些人其實沒一個是乞丐,真乞丐以前是有一些,但現在早跑沒了,我們都是有房子有地的,但鄭大老爺手腕高,這些地都被他\"借\"去了,這裡的地皮薄,種出的是粗糧,產量也低,鄭大老爺覺著這樣不好撈錢,就把我們全安排了公差,給他打石頭賣錢,家裡只要有能動的就要去,因為沒人手管,幾個月地就荒了,他又說讓咱們只管幹活,地他找人來從開荒種,結果一來二去的地全被他租了出去,我們也沒活幹了,他又說要向上面要賑濟,讓我們都吃的上飯,這事他到是真辦了,就是兩天一次的餅子,我們曾去告過,告上去才知道這鄭大老爺的靠山是誰,白丟了幾條人命後也就咬牙忍了\"。
徐連升聽完後嘆了口氣不作聲了,我則盯著那扇朱漆大門開始運氣,嘴裡輕輕的唸叨著:\"人材,這鄭大老爺他媽是個難得的人材\"。
朱漆大門終於開了,當先出來的居然是隻毛色鋥亮的狗子,然後是個五短身材的銼胖子,兩隻魚泡眼四下打量了一下又進去了,那小夥子低聲道:\"這是鄭府的管家,姓高,最他媽不是東西,一會能出來輛馬車,鄭大老爺的二公子最近姘上了城外三里屯的張小寡婦,昨晚我見他進的城,今天一定還會去\"。
我聽完這話後想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