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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50兩銀子,我又去找那馬廄長要了輛車,都準備出來後就領著我那貼身護兵韓小虎進了長安城,這小子看來是頭一回進城,看啥都覺得新鮮,我趕著那車,他就坐在我身旁沒完沒了的問這問哪,吵的我心煩,東市口頭一家就是一個紙張店,我進去後先買了100套專教孩子啟蒙的習字貼,並著一大套各色各樣的書,結了帳剛要走時忽見那韓小虎正瞄著對門的燒鵝店淌口水,只好又給他買了只燒鵝解饞,反正銀子也有剩,我在這些書錢裡多報一些也就出來了。
回營之後第一眼我就看到營後多了一座木板搭成的大亭子,我一見這亭子就明白了,專門為了我教他們認字才搭的,其實為這事我在路上發半天愁了,近100號人練字,那得要多大的地方啊,能把他們都裝下的帳蓬一個都沒有,這麼毒的太陽又不能在校場上來,有這亭子可太好了。
最麻煩的時候終於到了,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到齊後我數了下,共87個,坐在亭裡一個個都凶神惡煞一般板著個臉,我沒把那十條大棍亮出來,也沒教他們什麼,只是點了次名,又閒聊了幾句後就留下三個統領和那八個曹長讓其他人都回去了,氣氛很不對勁,他們都沉默著不說話,我心裡清楚,不把這幾個人搞明白,其他人就更沒指望了。
想了想後我望著那十一張苦瓜臉笑道:“諸位覺得我現在教你們識字是多餘,是不是?”
那魏長生低著頭不說話,常雲鳳立著眼睛要說話也被謝長海給拉住了,這時他們身後的一個曹長道:“識字嘛,本來是件好事情,但校尉大人您也看見了,我們這些人現在哪有時間學這個啊,要帶兵,要操練,要管這管哪,一個身子狠不得都要分成兩個來用,如今歲數也大了,您還叫我們怎麼學呀。”
另一個曹長也道:“校尉大人,我們都知道您是玄甲營裡的人,文武雙全,但咱們和你們沒法比,這爛泥扶不上牆我們也認了,您就高高手,別在為難我們了。”
我點了點頭後道:“你們有這種想法不奇怪,我從前也和你們想的一樣,當兵嘛,只要在戰場上不做孬種就是好樣的,可咱們現在都不是兵了呀,你們想想,大夥都是領兵的人了,兵的命就在你們手中,你們要對的起他們呀。”
這十一個人聽完後把頭一低都沒動靜了,隔了良久那常雲鳳才道:“你說的有理,可我昨天說的也不差呀,咱們這些人現在學真是晚了,我們從下屬裡多選些機靈的給你,你只要教會他們不是也一樣嘛?”
我嘆了口氣道:“常兄,咱們是幹什麼的?當兵的呀,俗話說法不傳六耳,老百姓買驢時都知道把手攏袖子裡談價,咱們行軍打仗的不注意保密能行嗎?知道密秘的人越多就越危險,這個道理你也是懂的吧。”
常雲鳳咕噥了幾聲就不說話了,那魏長生此時抬頭道:“你說的我們都懂,可……可不知怎麼的,只要一拿起書來我就犯困,打小時候起就沒人教過我們,如今都快30的人了,你叫我們怎麼學呀。”
我皺眉道:“我知道你們難,可再難也得學,你們總不想有一天手底下的兵是因為你們不識字才喪命的吧?咱們說句掏心窩子話,我不愛教你們,吃力不討好,可不教成嗎?一將無能累死千軍,你們就不怕那些因此傷亡了計程車卒家人戳你們的脊粱骨?”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我就聽到常雲鳳的聲音在下面小聲嘟囔道:“這不是沒出過事嘛……。”
我此時氣的肺都要炸了,強忍著沒把罵人話噴出來,深吸了口氣後才道:“真到出事時就晚了,如果諸位真不想學那就直說,我這就請示上頭把你們調到個不認字也沒關係的地方去,免得今後拖累別人,要學的就要學好,不然我就大棍伺候著,都散了吧,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