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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旁單良的聲音道:“我們去殺了那男人嗎?”
我詫異的回頭看著他,單良搖晃著身子輕拍著我的肩頭苦笑道:“你倆的事我知道,輕輕姑娘回營給柳先生收屍時也見過她,她如今已是這裡的頭人了,她身邊那男人我白天時就覺得不太對頭,你若覺得不好下手就由我來。”
我雖剛才覺得那男人比我更適合輕輕,但聽過單良的話後心頭仍是一陣大亂,真去殺了那男人?這個想法突然如噴發的火山般充滿了我的心頭,這可不行啊,雖然心頭嫉妒的發狂,但我又怎能圖一時的痛快去毀了輕輕那平靜的生活呢,我咬牙拼命抓撓著胸前的肌肉,這疼痛讓我面孔扭曲,但也讓我的理智又重新佔踞了心頭,我閉眼苦笑道:“你站都站不穩還逞什麼英雄?多睡一會吧,明早我們就走。”
天色微明,營中的人大部分還沒有起身,就在我收拾好東西剛要離開時,從帳外走進來個大漢操著略有些鱉腳的漢話道:“頭人知道你們會走,所以讓我送送你們。”
此人正是昨天捉了單良的人之一,我將所有的東西往身上一背,又攙起單良笑道:“多謝你們頭人,就不勞大哥送了。”
那大漢哈哈笑道:“兩位兄弟是不是還怪我昨天的得罪之處啊?不知者不怪嘛,我向二位賠個理就是了。”說完手撫胸口就一躬身。
俗語云惡拳不打笑面人,雖說我此時還是滿肚子的憋屈,但見人家如此謙恭怎好發作出來?再說單良到了這裡也沒吃著什麼虧,不就是自己被他燒掉衣服後裸奔了一陣嗎,其實這也不算什麼,見他賠禮我也趕忙抱拳道:“大哥您太見外了,請不要多禮。”
那大漢站直後幫我攙著單良邊向外走邊道:“頭人怕你們要遠行,所以讓我牽了兩頭駱駝給你們,水糧等物也都準備好了,這位兄弟的藥也在那個革囊裡,每天一遍,可別忘了吃啊。”
站在這座營門口的位置,我心裡如打翻了個五味瓶般也形容不出這是個什麼滋味,想邁步離開,卻又怎麼都抬不起腿來,怕輕輕來送,但到門口都沒見到她時卻又覺得非在見她一面不可,雖然傷心欲絕,但我心裡卻清楚,不應該再去找她了,如今的我已和她完全身處兩個世界,就算能挽回她的心,我又能給她什麼?還不是讓她為我擔驚,為我受怕,當兵的哪有幾個是善終的?不一定哪天我死她就成了寡婦,她的前半生已是多訐,我又怎能讓她後半生接著受苦。
對著營內那間大帳望了良久後我悽然笑道:“告訴你們頭人,我走了,今後,恐怕也不會在見面了,這件東西原是她的,我已給她儲存了很久,就勞煩大哥交還給她吧。”說完從皮兜中摸出那塊掌鏡遞了過去。
那大漢雙手接過後笑道:“真是件好東西,兄弟你放心,這個我一定幫你送到。”
我將單良扶上駱駝後剛想抱拳與那大漢告別,只見那大漢一拍腦袋道:“好險忘了件正事,這是我們頭人讓我交給你的,她說讓你看完後一定要仔細小心。”
竟是一個羊皮紙卷,接過這紙卷時我的心神劇震,手中的紙卷都幾乎有些握不住了,這裡面寫的是什麼?難道輕輕有什麼似下的話要和我說?不對呀,要說她幹嘛不在昨晚直接告訴我呢,可要沒什麼事,這個羊皮紙卷又是做什麼的?
也許輕輕有什麼難處,或是有心腹之言要和我說,在這裡絕不能開啟,想到這我緊握紙卷略給那大漢施了一禮後就匆忙離開了這間營寨,走出幾里地後我再也按奈不住了,四外一望沒發現跟蹤之人後開啟那紙卷一看,當時心中又失落到了極點。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密信,而是一張地圖,圖上畫著從這座綠洲到沙漠外幾座城池的行走路線,當中還標出了幾處沙漠水源和流沙等特殊區域的地點,只在地圖的右下角寫著輕輕那端麗秀雅的幾個字,天涯路遠,君自珍重。
手捧著這張地圖,我呆立著木然無語,結束了嗎?難道我和輕輕只有這樣的結局?君自珍重,沒有了她我還有什麼可值得自己珍重的嗎?從前那與輕輕在一起時的情形又一一閃過心頭,那樣的心心相映,那樣的繞指柔情,這份讓我情願化去一生也要珍守的東西,到頭來難道只換來了這八個字麼?天涯路遠,天涯再遠,也遠不過你那顆曾被我呵護在掌中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