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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去的一路上我幾乎都沒停下來過,餓了衝進驛站抓起吃的就走,渴了就在地上的河溝山泉處喝,每次換馬時那馬都幾乎是吐著白沫的,困的不行了就把自己綁在馬鞍子上打個盹,這次用的時間要比去時少的多,只用了22天就回到了北平地界,望著那界碑我不由得更緊張了,真怕回去時大家已全都戰死,跨下這匹馬已快支援不住了,我活動著早已麻木了的雙腿跳下馬,先是在地上蹦了幾下,然後拉著馬韁繩就向前跑。
跑出一陣看那馬像是緩過點力氣後又上馬接著跑,路過的最後一所驛站到了,我在這裡換了最後一次馬後開始狂奔,還有不到100裡了,我拼命的在心中念著佛,但願我能及時趕到啊,不然兄弟們就完了。
大營就在前方,看上去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我拼命的狂抽著馬,等衝入大營去一看,眼前的景像卻讓我呆住了。
大營中熱火朝天的,兄弟們都在幹著活,有的擔土有的壘木,一群女兵則穿梭在人群中打著下手,營中已完全變了樣,戰壕挖的又寬又深,裡面還插滿了尖樁木刺,拒馬槍塔盾等平時不用的武器也已搬了出來,鹿砦刺牆等動西更是擺的到處都是,看到這我的心中一驚,知道還是回來晚了,但同時心中也是一喜,還好能趕上和大夥一起拼了這條命。
翻身下馬後我直奔著帥帳走去,進到裡面一看,幽暗的帳內坐著兩個人,看上去都全身鎧甲披掛整齊,我剛從亮處進來一時還看不太清,只聽其中一個人輕聲道:“你回來了”。聽聲音是柳先生。
另一個人這時也道:“你不該回來呀,兄弟”。
是王天賜,弄清是誰後我說道:“是不是宋老生的人馬快來了?我帶來的信兒是讓我們全營都去唐海縣暫避,咱們這就快走吧”。
柳先生咬牙道:“走?咱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與他們拼了”。
我頓了頓,然後又道:“先生,我認為咱們還是避一下的好,只要大夥能逃出去今後就還有翻本的機會呀”。
王天賜在旁輕笑道:“兄弟你錯怪柳老爺子了,他老人家不是那種遷腐之人,如今不是我們不想走,是走不了嘍,宋老生這次派來了3000鐵甲騎兵,可如今咱們還有幾十名兄弟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大營內的騾馬總共才五匹,幾里地外的北平城四門緊閉不讓我們進,而且也不派兵來援,你說我們怎麼跑?”。
聽完這些後我反倒靜下心了,接著又問道:“那他們的騎兵現在再哪?什麼時候來攻?”。
柳先生啞聲道:“就在30裡外的燕山山坳裡,天黑以後就要來攻,上官靖啊上官靖,你一走。。。。就什麼人都敢來做賤我們了”。
我忽然心中一酸,拱手退出帥帳後與兄弟們打了個招呼也幹起活來,天漸漸暗下來了,我們已把所有的準備都做完,此時剛剛日落,天邊那一抹餘輝仍未散去,真美呀,我坐在一處木樁旁邊嚼著硬餅邊看著那餘輝發愣,此時忽然有人湊過來道:“又看走神了?這個給你”。
我忙扭頭一看,是李全勇,好久沒見到他了,看上去瘦了好多,還是穿著從前的那身鐵甲,但左臂的袖管卻是空蕩蕩的,他遞過來的是把盾,看到這我眼中差點淌出淚來,忙用手擦去後對他笑道:“謝謝你的盾,這次我可不用殺豬刀了”。
李全勇輕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頭就走了,我痴痴的向他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後將盾在左臂戴好,腰插長刀拿了弓箭就向轅門邊的箭樓上走去。
箭樓上有好幾個兄弟在警戒著,我向他們笑了笑也向遠處看了起來,天已完全黑了,今天的夜色真怪,連一顆星斗都沒有,忽然感覺似乎地顫了一下,接著又顫了一下,然後地動山搖的蹄聲越來越近,連所站的箭樓也跟著抖了起來,遠處一條蜿閼的火龍正在逐漸接近,越來越近了,我暗罵這群人真他媽蠢,衝到營前了還敢舉著火把,這不是成心讓我們射死嗎。
猛然間只聽漆黑的大營內一陣梆子響,然後亂箭齊飛當時就將敵軍連人帶馬的射倒了一片,敵軍見勢不好後退了,可沒多久馬蹄聲又如雷鳴般的響起,進攻開始了。
營外的火把全滅,黑夜中我幾乎看不清他們在哪裡,但那驚天的喊殺聲卻越來越大,身下的箭樓在顫抖,發出了微弱的吱嘎聲,我半蹲在箭樓上將長弓拉滿,當第一個黑影隱約出現時對著他就射了過去。
敵軍的騎兵開始衝營了,圍在營外的那條寬大的深壕裡瞬間就落入了無數的人馬,坑面上那蓋著土的蘆蓆也被他們壓到了坑內,裡面無數的尖樁上插滿了摔進去的人馬,慘嚎之聲不絕於耳,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