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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歲入巧月(舊曆七月),暑氣仍盛;驕陽熾熱,照耀得人睜不開眼。
&esp;&esp;靈星樓一樓迴廊在屋簷遮掩下,仍是一片蔭涼。
&esp;&esp;端木圭懶懶地歪坐在迴廊席上,閒閒地看著後院花草,納涼歇息。
&esp;&esp;身邊還有一盤溪水,她伸手往水裡浸一浸,汲取溪水的涼意。
&esp;&esp;偶有微風拂過,未感到一點涼快,已倏地而去,恍若無有。
&esp;&esp;蟬鳴四起。
&esp;&esp;端木圭眯上眼,昏昏然就要入睡之際,茯苓急急行來,稟道:“門外有人駕了一輛馬車,稱從南越番禺(今廣東廣州)而來,有物事要給姑娘。”
&esp;&esp;端木圭一下回過神來,立即站起,向大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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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的見過大姑娘,”車伕對端木圭恭敬施禮道:“按主人所囑,託了兩壇醃魚,一包蘘荷,一包仔姜給大姑娘——哦對了,還有一封信,請大姑娘過目。”
&esp;&esp;車伕將信抽出,雙手遞給端木圭。端木圭接了,應道:“有勞。”
&esp;&esp;她遞了個眼色,茯苓和甘草將車上所裝那兩個瓦壇,一人開了一罈檢視,然後對她點頭。
&esp;&esp;端木圭自己拿起那兩包袋子,並不開啟,只一聞,就知內裡所裝確是蘘荷和仔姜,遂道:“都收下。”
&esp;&esp;茯苓和甘草應喏,提著瓦壇和袋子先回樓裡。
&esp;&esp;車伕又遞給端木圭一塊竹版,上面列出所送物事,尾端蓋了一個陰文篆字印章“端木”。端木圭知是自家的清單,確認無誤後,提筆簽了一個“端”字方遞迴給車伕。車伕小心收回,道謝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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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端木圭返回迴廊,迫不及待地拆開那包蘘荷,拈了一個在手中。
&esp;&esp;那蘘荷淡紫色,頭尖尖的,身卻是橢圓形;氣味沒有仔姜濃,仍可聞到淡淡的辛味。
&esp;&esp;這種氣息,端木圭很是熟悉——她在家時,每逢夏季暑熱,孃親定會醃上一碟仔姜蘘荷給她吃。
&esp;&esp;尤記孃親曾帶過自己在山裡採摘蘘荷,領著她去在沼澤地邊,或是灌木叢裡背陰之處,指著那生長於陰暗間的一抹紫色,告訴她:“那就是蘘荷,可以醃了吃,也可以掛在家裡,有祛毒破蠱之效呢。”
&esp;&esp;她還看著孃親將蘘荷紫色外皮一片一片剝落,露出內裡的嫩黃果實;孃親手巧靈活,一盤蘘荷很快就剝得七七八八,並娓娓對她解釋道:“上古有巫師師孃之時,就已有蘘荷,也即是《周禮》裡記載的“嘉草”。我們身處南方,瘴毒潮溼,毒氣毒蟲甚多,夏季吃蘘荷正可以祛毒去邪;而夏季常吃寒涼之物,需吃仔姜驅寒。所以仔姜蘘荷同吃,是個習俗。”
&esp;&esp;回想起過往種種,端木圭微微一笑,笑得落寞而惆悵:自離家學巫法後,一直沒能再吃上孃親親手所醃的仔姜蘘荷;那種酸中帶著微辣的味道,她很是思念。
&esp;&esp;不止仔姜蘘荷,還有家裡的一切,孃親,父親,弟弟。。。。。。親人的音容笑貌,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生動鮮活如在眼前,與他們分離恍若只在昨日,讓她掛念不已。。。。。。
&esp;&esp;好一會後,心緒平復,她才想起看家信。
&esp;&esp;開啟信函,端木圭細細看著,不時嘴角上彎,會意地一笑。但當她看到最後兩行時,笑意斂去:
&esp;&esp;“平雲門門主楚月遣婚使往家裡送來大雁,為其子楚鳴提親,稱楚鳴欲迎娶阿圭。為父以阿圭在外為由,婉言謝絕。但不知阿圭意下如何?”
&esp;&esp;按當時昏禮(古時婚禮,直到唐代,都是在黃昏到夜晚舉行,故稱“昏禮”)儀式,男女聯姻第一步,就是納采(議婚):男方遣使上女家求婚,用雁作為贄見禮物。女方家裡同意後,方再行問名(問女方名字生辰,用於占卜男女八字是否般配、吉凶如何)、納吉(男方將占卜吉利的結果,向女方報喜)、納徵(送彩禮),最後行正昏禮。
&esp;&esp;此次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