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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端木圭放置好草藥後,陳羲和她一同走進正堂。
&esp;&esp;王杳和另一名少年已在正堂內等候了好一會,一見陳端二人,王杳率先施禮:“端木師孃,中尉大人,冒味前來打攪了。”
&esp;&esp;端木圭略略回禮,陳羲只是頷首應了。王杳拉過默立一旁的青年,介紹道:“此是我的同窗,亦是我好友——林正,字子尚。子尚,此位就是靈星祠巫祝端木師孃,此位是當朝中尉陳大人——”
&esp;&esp;見林正依然低頭沒反應,王杳暗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林正似忽然驚醒,慌忙躬身行禮道:“端木師孃,中尉大人。”林正直身間無意瞥到陳端二人,也倉促避開,不敢直視。
&esp;&esp;——只幾眼,陳羲已看出林正眼圈發黑,目光飄忽,閃爍不定有如驚弓之鳥,屬心虛之表現;如此暗思道,望向端木圭,恰碰上端木圭投來的目光。他立即知道,觀察力或比自己更敏銳的端木圭已看出端倪。轉頭,端木圭輕咳一聲,林正卻莫名一顫;看在眼裡,她只淡淡一笑招呼道:“王公子和林公子請坐北席。”
&esp;&esp;又對陳羲道:“陳大人請坐南席。”有外人時,端木圭的稱呼頗客氣。
&esp;&esp;——春秋《禮記》有載:席南向、北向,以西方為上;東向、西向,以南方為上。主人是東向或者西向坐席則以南方為上,為最尊之位。(順提,方位尊卑並非一成不變,歷史上曾多次改變所尊方位。)四人入席坐定,茯苓和甘草上茶後退出堂外。
&esp;&esp;呷了一口茶,王杳好奇地打量起正堂的擺設。他是田獲之表弟,曾登洵山後失魂(詳看《山鬼》),是端木圭與陳羲招回其魂魄。王家遂每月一次向靈星樓和中尉府送些果品美食答謝,僅此而已。王家到底秉持著“敬鬼神而遠之”的想法,不讓年輕而好奇心旺盛的少公子王杳與巫祝過多往來。故而王杳雖已見端木圭三四次,卻是頭一回來靈星樓。王杳早就聽聞該樓詭秘之處,並不覺恐懼,卻搔得心癢癢的,總想一探究竟。終於今日藉機到來卻不覺有何異常——他正胡思亂想間,端木圭淡淡開口問道:“昨日王公子到靈星祠找我,說是有事求助,究竟是何事?”
&esp;&esp;王杳收斂起自己的遐思,正色道:“實不相瞞,想請師孃為子尚治病。”
&esp;&esp;“岐黃之道,我是外行。”端木圭面不改色地套用陳羲所言,道:“若林公子患病,自應請郎中治療,而並非求助於巫祝。”
&esp;&esp;“呃。。。。。。”當頭碰了釘子的王杳一窒,道:“子尚患的是心病,非藥石可醫。”
&esp;&esp;“若是心病,即心中有結,自有親人開解之,外人如何能開解?”
&esp;&esp;氣氛一時默然。
&esp;&esp;林正露出一絲苦笑,打破沉默道:“師孃說的是,外人如何能開解心結?王兄,有勞你擔心,我其實無事。”
&esp;&esp;王杳道:“無事?看你臉色多差!昨日又是一宿未眠罷?怕有七日未好好睡覺了?”
&esp;&esp;端木圭不語。陳羲出聲,提醒道:“林正為何近日都不曾好睡?可是碰上怪事?”
&esp;&esp;——王家小子,跟巫女打交道要說重點:鬼神怪事才有用啊。
&esp;&esp;王杳眨眨眼,似領悟到陳羲意思,順著說:“據林正母親所言,林正似被魘了。”
&esp;&esp;“我沒魘著。”林正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說道。
&esp;&esp;“還說!令堂說,八月十五你從南郊明山回來後,就一直不能安睡;不單如此,還悶悶不樂,心事重重,寢食不安。問你究竟遇見何事,你又不肯明言。令堂十分擔憂呀!”
&esp;&esp;林正再次默然,拒絕作答。
&esp;&esp;端木圭聽到“南郊明山”時清瞳流深,嘴角上彎,緩緩對林正道:“我對你所患何病無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有一件事:八月十五那晚,你在明山山腰的水潭目睹到何物?”
&esp;&esp;三人驚訝地望向端木圭,林正尤甚,抬頭直視端木圭。卻見巫女似笑非笑,黑瞳幽深,恍如暗不見底的黑夜,目光流轉間卻令林正不由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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