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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堂內已有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頭髮只用簪挽定,無束冠;身著青色衣緣的白色暗紋廣袖曲裾,一雙桃花眼雖流轉顧盼間分外有神,瞳仁幽黑卻如千丈寒潭,笑時亦帶冷意;站立時如松,行走時翩翩步姿悠然——正是名動荊楚的巫師楚鳴,端木圭之同門師兄。見到端木圭右肩負傷,他含笑故意說道:“端木師妹,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esp;&esp;端木圭撫上右肩,看見楚鳴曲裾下襬有燒過痕跡,又不戴竹冠,心裡已明白他是從山洞裡慌忙逃出,遂嫣然笑道:“託師兄之福,端木尚未有生命之虞。倒是師兄今日急急忙忙趕來靈星樓,連竹冠也不戴,莫非是被火燒著了?”
&esp;&esp;楚鳴上下打量端木圭,笑意加深:“區區一把火還燒不著我。我倒替你擔憂,這木樓若一不小心著火起來,定會立即成一片火海。你該如何逃出?”
&esp;&esp;端木圭不以為然笑道:“師兄放心!此樓不論何處,一旦有火立即出水滅之,無憂!師兄不如擔心自己在長安如何尋得落腳之處罷!”
&esp;&esp;“我若無落腳處自然來打攪師妹你,”楚鳴輕鬆說道:“來長安後你我都沒好好聚上一聚,實在說不過去,今晚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好樂樂!”
&esp;&esp;“不必。”端木圭淡淡道:“我沒空。”
&esp;&esp;楚鳴將視線投向屋簷地板:“傳聞靈星樓有主人後非請不能進入,今日我算是客,一沒帶凶器,二沒惡意,誠心上門,師妹你怎樣都要賣我一個面子罷?”
&esp;&esp;端木圭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卻微笑道:“那師兄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esp;&esp;“你問。”
&esp;&esp;“上巳節清早那喪服老人可是師兄的木人傀儡?”
&esp;&esp;“沒錯。我是好心提醒你——”
&esp;&esp;“射殺我的明信蝶,派木人去挖暗流的屍體,可是師兄?”
&esp;&esp;“射殺你明信蝶的不是我。那股暗流是祖父楚天當年唯一無法淨靈遺留下來的,老人家去之前還交代過楚氏子孫一定要設法尋得暗流根源並淨靈,先父也偏尋不獲,直到三月我入長安順著你的跟蹤之箭才尋出屍體根源。”
&esp;&esp;“然則,你為何不露面跟我直言?用木人搶先挖走,明顯是預備讓我撲空。”端木圭知楚鳴城府,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還有這次姑獲鳥抱走嬰孩,你在我之前見到梁夫人劉瑩,既然知道她將要化做姑獲鳥,為何不設法阻止?反而在後面射出暗箭射殺她!”
&esp;&esp;頓了頓,端木圭語調不變,聲音越來越冷:“敢問師兄,為何要陷害我?”
&esp;&esp;楚鳴斂笑,嚴肅道:“師妹不都全身而退安然無恙?”
&esp;&esp;“莫非還要等到我被投入大牢,或是被砍頭師兄才覺得是”陷害”?”端木圭譏諷道。
&esp;&esp;楚鳴搖頭:“我絕對沒有陷害師妹你之意。事實上,我是奉了師父之命。”
&esp;&esp;端木圭瞥了他一眼。楚鳴緩緩道:“實話跟你說,師父想讓你繼承本門門主之位,要我來長安暗地試探你法力才幹如何,所以我才當此惡人。”
&esp;&esp;端木圭面無表情,不置可否。楚鳴揮了揮衣袖,一隻蝴蝶翩翩飛出,停在端木圭指上。端木圭默默聽著信蝶告知的資訊,良久才道:“原來如此。”
&esp;&esp;——信蝶是師父放出讓楚鳴帶來長安的,並指定聽蝶人是端木圭。換言之,只有端木圭才能聽到此信蝶傳來的資訊,楚鳴既聽不到也無法改動。基本上可以確認是師父之意,只是楚鳴的試探行為是否有其私心,就頗值斟酌。
&esp;&esp;楚鳴輕描淡寫道:“師父早有傳你之心,你不是不知。這下你該信了罷。”
&esp;&esp;端木圭淡然道:“我是知道。但師兄也知我天性懶散,又無大志;師兄聲名在外,又是師父親生之子,無論如何師兄繼任門主比我更合適。”
&esp;&esp;“我?”楚鳴似聽到一個笑話:“我比你更懶散,連太一神廟巫祝之位都辭了。若真想繼任門主,我根本不需來長安找你,留在荊楚之地就得了,也省得在此枉作小人。”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