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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倏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esp;&esp;——《莊子·應帝王》
&esp;&esp;端木圭看書良久,終於捨得放下手中書卷之時,茯苓揭門簾而入,稟道:“東方朔先生求見。”
&esp;&esp;“東方朔?”端木圭思索著:此人時任太中大夫(掌政事論議)。武帝即位初年,曾徵召天下賢良方正和有文學才能之人。各地士人、儒生紛紛上書自薦,東方朔也不例外;但他給漢武帝上書卻獨出心裁與眾不同,下筆萬言,陳訴治國之策,用了三千奏牘(竹簡)寫成,需兩個人才扛得起,武帝花兩個月才讀完,一時聲名大噪。自己與他並無往來,眼下對方忽然登門拜訪,不知所為何事?
&esp;&esp;“請他到正堂。”端木圭吩咐道。
&esp;&esp;茯苓應喏而退。
&esp;&esp;茯苓引東方朔到正堂。端木圭見他年約三十,身形類鶴,雙目深且有神,面相清奇,暗思東方朔若修道學法,定能成一代宗師。端木圭並不道出心中所想,略略行了見面禮,不稱大人,只稱呼他道:“東方先生。”
&esp;&esp;東方朔回禮,道:“冒味造訪,打攪端木姑娘了。”
&esp;&esp;話題一轉,不再客氣寒暄,東方朔手捧幾匹布匹奉上,直接道:“端木姑娘請先收下。”
&esp;&esp;端木圭一愕。常聞東方朔為人乖張,行事不按常理,頗為率性,眼下忽來這麼一出,讓她好生奇怪之感。不接布匹,端木圭推辭道:“我與先生素昧平生,今日初次相見,先生就送上重禮,恕民女不能接受。”
&esp;&esp;東方朔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想向姑娘請教一個問題,事關鬼神,姑娘見多識廣,望能賜教——故而先呈上薄禮,以表誠意。”
&esp;&esp;端木圭淡然道:“論見多識廣,民女豈敢和先生相比?記得先生上書三千奏牘裡說:年十二學書三冬,文史足用;年十五歲學擊劍;十六歲攻詩書,誦二十二萬言;年十九歲學孫吳兵法,通戰陣之具、鉦鼓之數,亦誦二十二萬言。今年二十有二,天文地理無所不通,諸子百家無所不曉,提筆能寫,上馬能戰。——先生博學如此,竟還有不明之事?”
&esp;&esp;東方朔原有預想端木圭會說“學富五車、博聞強記”之類言辭推脫,不料她竟讀過自己三千奏牘,背誦得一字不差,不由暗生知音之感;二來他亦求教心切,因而雖知巫女語存暗諷,他仍不以為意,道:“在下厚顏自稱博學,卻對鬼神之類之甚少;姑娘才真是博聞強記,頗有見識,懇請姑娘為我解惑。”
&esp;&esp;端木圭作手勢請他坐下。二人分賓主坐好,端木圭道:“茯苓,收下布匹。”
&esp;&esp;茯苓應聲收下布匹,東方朔喜道:“姑娘願意賜教?”
&esp;&esp;端木圭依然淡然說道:“雖說無功不受祿,民女不知自己能否為先生解惑——但東方先生既然誠心求解,證明所問問題頗有價值;想來民女能解答與否,都值得收下布匹。”
&esp;&esp;——這巫女要是當商人,定是算盤敲得精,不讓自己吃虧。見她收下布匹,東方朔反而鬆一口氣,笑道:“姑娘定能解答在下心中之惑——姑娘若解答不出,再無人能答。”
&esp;&esp;端木圭瞥了他一眼,也不客套,道:“先生請問。”
&esp;&esp;東方朔道出一個鬼神之名,道問:“姑娘可知其真面目究竟如何?”
&esp;&esp;端木圭清瞳流轉,嘴角微微上彎道:“《山海經·西山經》雲:“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黃,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於湯谷。有神鳥,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是識歌舞,實惟帝江(鳥)也。——不正是此鬼神真面目?”
&esp;&esp;東方朔搖搖頭,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語。姑娘身為師孃,豈會不知《山海經》之記載有真有假?此處稱它為太陽神鳥,明顯是誤傳。其真面目到底如何,尚且鮮有人知——姑娘就是知情人之一。”
&esp;&esp;“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