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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陳羲感覺後背冒出冷汗，看來昨天田獲向他稟告被那大門咬了一事是真的。。。。。。
&esp;&esp;“陳大人。”
&esp;&esp;側邊響起一聲叫喚。
&esp;&esp;被打斷思路的陳羲定睛一看，一名梳著雙丫髻、著素色襦裙的丫頭，向他曲膝行禮道：“婢子茯苓，見過陳大人。”
&esp;&esp;“茯苓？”陳羲畢竟初次來到靈星樓，對內裡有什麼僕役婢女自是一概不知，問道：“端木姑娘在內否？”
&esp;&esp;“在的。請隨婢子往後院，我家姑娘在那。”茯苓恭敬說道，然後帶路。
&esp;&esp;陳羲跟著茯苓，繞過小樓，尚未到後院，就聞到一股焦味。
&esp;&esp;莫非失火了？陳羲想道，加快步伐，越過茯苓走向院子冒煙處：“端木姑娘！”
&esp;&esp;“我在。”
&esp;&esp;被煙嗆到的陳羲咳嗽了幾聲，抬頭看到端木坐在一塊樹墩上，旁邊是火堆，上面架了樹枝並串烤著一些物事。煙就是從火裡冒出來的，陳羲聞到焦味裡已帶食物的香氣。
&esp;&esp;“原來你在燒烤，倒很有閒情逸志。”陳羲白擔心一場，沒好氣說道。
&esp;&esp;端木身穿青色衣緣翠綠蔓草紋的窄袖魚尾曲裾，聽罷微微一笑，道：“方才風向你吹著，抱歉了。我今早料到你會來，也很久沒烤雞來吃，正好樓裡還有些酒，不嫌棄就一起吃吧。”
&esp;&esp;樹枝串烤的正是已斬件的雞塊，雞身雞翅雞腿分開來烤，而非整隻雞烤。這種烤法陳羲倒是頭一回見，覺得新鮮，就點頭坐她旁邊的樹墩上，道：“酒就不需，有什麼喝的端些上來就行。”又好奇道：“你怎會料到我今日會來？”
&esp;&esp;邊說邊打量著這後院：不大，頗像荒野郊外，野草從生尤未乾枯，黃綠的草地上零星開些說不上名字的花；南邊有一藤架，東邊有一株樹，遠眺正好可看一派秋色。端木邊烤雞翅邊道：“昨日我外出，回來大門告訴我有個叫田獲的人帶著幾個士兵來砸門求見，大門就咬了他。所以我料到今日你會來一問究竟。”
&esp;&esp;她的語氣平常如談論天氣，陳羲卻有汗毛倒豎之感，道：“大門還會咬人說話？我就是聽聞此異事，擔心你會出什麼問題，故而過來一看。”
&esp;&esp;端木笑道：“有勞關心。放心，此處是個好地方。”茯苓此時端出漆盤，裡面盛著兩碗羹湯，遞與二人。端木並不解釋，先邀道：“不喝酒，那就喝些羹湯罷，拿魚煮的，是樓裡現成的。”
&esp;&esp;陳羲接過道好，喝下只覺魚湯濃滑香醇，溫暖慰貼著胃。
&esp;&esp;茯苓無聲退下。
&esp;&esp;“好湯！”陳羲一口氣喝乾，讚道。
&esp;&esp;端木微笑不語。
&esp;&esp;“你做的？”
&esp;&esp;“不是。不過是我指導著做的。”
&esp;&esp;“指導？”
&esp;&esp;端木遞給陳羲一隻烤好的雞翅，道：“魚湯並不是人做的，是湯鍋自己做的。”
&esp;&esp;陳羲愕然，雞翅也顧不上接，端木對他反應似乎很滿意，方悠悠解釋道：“物老成精。你也知道靈星樓那些異事吧？其實內裡並無異物亦無鬼怪，只是裡面小到一盤一碟，一鍋一瓢，大到屋簷地板，均有百餘年曆史，因而能行動說話而已。”
&esp;&esp;陳羲見端木笑容頗意味深長，頓覺此處一草一木，坐下的樹墩，大門，樓柱等等彷彿有了生命，似在竊竊私語議論著他，如此一想，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動搖後退的中尉也不免暗自心驚，手裡捏出一把冷汗。好一陣方定下心來，拿過一碟雞翅，道：“草木倒罷了，連盤碟等死物亦成精，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esp;&esp;端木呷了一口湯，道：“動物植物也罷，石頭盤鍋等靜物也罷，只要存活於世上，歲月久了自會成精，不足為奇。據說商紂王的寵妃妲己就是千年九尾狐狐妖，還有一位妃子是玉石琵琶精，皆化作人形迷惑君王。”
&esp;&esp;陳羲低頭思索一會，方釋然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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