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5下:掃積弊撒豆斬將,遭劫難張進李退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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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定神,又掐指算了一卦。好,轉危為安矣!高駢拄劍站了起來,缸沿齊了他半截身子,要想上來,他得撐一下地面。可他一看地面汙黑,心裡有些嫌棄了。一動腳,腳麻了,再一動,腳下一滑,差點一屁股跌坐下去。高澞聽見了響聲,流矢掀簾進來了。見他的敬若神明的叔祖竟然插在了糞缸裡,不由得心中一酸,唔唔哭著把兩手伸了過去。宅裡宅外是處也尋過了,他是最也想不到在這腌臢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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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駢一股無明之火便竄到了頭頂,上了糞缸,劈手就是一巴掌,呵道:“哭什!我須沒死!”韋仲宰見高駢一身屎尿出來了,不由得將袖子往臉上一掩,隨即卻又放下了道:“我說貴人自有鬼神護著,果不其然!”高駢快速一揖,提劍側身而過。韋仲宰見高駢面有殺氣,追上去道:“使相!事情了了,虧得天平張將軍忠勇,突將四百叛卒腦袋已在前庭!”又道:“使相,叛者雖誅,未叛者皆不安,為安人心,突將一軍職名稟給,老子已答應復舊了!”
韋仲宰之所以要替張傑遮掩,一是事情已是做出了,斷了的人頭粘不上。如果他要問罪,說不定天平軍即時就會鬧起來,與突將一合勢那就亂不可沮了;二是以高駢之性,沒幾百個亂兵的腦袋怕也不肯罷的!只要這邊認了,突將一軍的心也就安了!
高駢並不理會,一路走到了事廳,屎尿也一直沾汙到了事廳。張傑候在階下,見人出來,也沒敢抬眼,流矢拜在地上。拜倒了才知道廳上透出來的臭味是高駢身上的,當然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身都是血汙。高駢也沒理會他,走下階徑直奔著那大堆腦袋過去了,氣憤憤的拔劍砍斫一番後,又用劍挑看起來。
韋仲宰怕他看出破綻,上前強拉了他道:“使相,洗洗去吧,該殺的殺了,這該賞的還沒賞來!”高駢轉過頭來,詭異地笑了一下道:“好!張傑,老夫要好好賞你。昨晚討亂者,人錢十貫帛一匹!”說罷將手中的劍也朝他一拋,道:“這柄決雲劍也賞你!”張傑大喜過望,捧劍磕頭不已,衙院內外的天平將士聽了都歡嚷起來。
韋仲宰隨在後面再次說起了突將職名錢糧復舊一事,好不好他耳裡總要一句話。高駢擺手笑道:“監老,都依你!此事老夫處置得過於草率,持中!”高駢招呼了站在階上的王殷一聲,吩咐他立即發榜,申明職名稟給仍然照舊。
“…你大膽罪上老夫幾筆,我高駢受天子重託,來安西蜀,反致州府生變,豈不有負聖恩?”高駢站在庭中高聲表明自己的心意,一邊解脫道服,一邊笑著告訴韋仲宰昨晚缸中所悟之道。最後脫得一絲不掛了,鼓著掌道:“所謂道,惡乎在?在螻蟻,在稊稗,在屎溺!”又笑了笑,吩咐張傑押衙值院,才往裡面洗浴去了。
衙院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韋仲宰又反覆吩咐了王殷、鄺師虔幾個當事者不可走漏風聲,抄了一份榜文親自到突將軍營裡解說。李驤等對韋仲宰是感激涕零,當下便要去衙院謝罪。韋仲宰道:“也好,你去謝個‘管軍不嚴’之罪!”當下韋仲宰便攜了李驤幾個到了衙院。高駢出來見了,輕輕說道:“鼠潑燈油,狐突豕奔,死者已矣,不必再言。”末了又吩咐說他明日更值衙院。
李驤喜出望外,再三磕頭謝了恩,辭出來之際,高駢又說這些亂兵雖可殺,然其情可恕,叫李驤自去收斂葬了,每戶依戰死例給以撫卹。又說死者中猶有子弟在營者可差兩三可用的入府,放到他的親隊裡。李驤等千恩萬謝的拜辭了出去。領著人將這些役夫的屍首胡亂收葬了。回到營中,又想起高駢收恤死者子弟的話,一眾人都覺得既有這條徑路不走可惜了。各尋了幾個子侄,又將李敬全推在裡面,也是念他的好。
高駢也不問,對李敬全更是分外青眼,衙前庭後,處處佩劍侍候。又時常賞賜錢財酒肉,讓他將了回家看顧妻小。因此李驤全得了高駢的行止,知道他不猜如此。沒有幾天,長安來了詔旨,否決了高駢討伐南詔之議。敕令忠武軍、昭義軍、徐州軍全部還鎮。這些客軍一走,大渡河前線的軍隊又沒有回城,成都城又成了突將的天下,李驤一干人晚上做夢也開始笑了。
:()殘唐五代第一部:王風委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