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3下:借刀成拙爆竹響,拜營弄巧一場空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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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未畢,那鼓聲又掀天揭響起,山上起先也不在意,很快卻聽到有人在喊:“官軍殺至!”明燦燦的朝陽裡便果然湧出大隊騎軍,山上流矢鳴鼓備戰。那騎卻勒住了,下了馬在三四里處作嘯。蓋洪便要領騎赴下去,王仙芝攔了。捱到近午時分,那隊騎才扯了去。義軍將士一夜未閤眼,吊著心,都有些乏了,眼睛還沒合死,不想鼓聲又起,又有一大隊騎出現在東北方向,大概是兗海軍,也是振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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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誰都明白了,官軍這是敲盆驅狗,跺地驚鼠,讓你時時擔心,不得安生,這般下去遲早得給磨折死了。如今之計,要麼就下山拼命,要麼就及早撤退。
眾人在伽南殿裡一邊用飯,一邊議論。王仙芝飛快將餅啃完,灌了一碗酒,道:“那便撤!”許勍一怔,官軍又非木石泥偶,如何說撤便撤的!
王仙芝便將劉漢宏昨夜一番話告知了,恐眾人多疑,便胡縐一篇話,說二十年前他曾在兗州從虎口下救了劉漢宏的爺,他爺如何囑咐他報恩云云。這件事他在肚裡已是轉了無數過了,以眼下之勢,劉漢宏完全沒有必要冒險上山,他之所以親自來,一是此事不可借人之手,一是恐不能取信於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走,以官軍這個鬧騰的法子,要不了幾日便得不戰而潰。沒奈何,索性就賭上一把!
尚君長是附門得了些話的,這時便抬手問曹君長道:“真人,敢問個吉凶!”曹君長便嘴裡有辭,手上有樣,其實也不需算,此時不走又更待何時,是詐計他扯腿便走,不是就有他的富貴了。一番弄鬼,便說了大吉。眾人都歡喜起來,許勍道:“大將軍,劉漢宏雖開網,高傑牙口可緊,若要安全撤退,老弱婦孺可不能將著!”王仙芝也早想過了,老弱婦孺傷病這時跟著走,一旦遇敵便得橫死於亂軍之下,倒不如留在山上,高駢當世名公,他治下的軍隊不倒得屠割赤手空拳的百姓。
二更時分,義軍便下了山,人銜枚,馬摘鈴,輜車一輛不將,季逵、尚君長在前,蓋洪、徐唐莒在後,王仙芝、蔡溫球居中,拽著兩千八百來人撤離了羊角山。當山下的鼓聲敲起來時,山上的鼓還是照常敲動了,火把也在動,這些活對留下的老弱來說倒是容易的,他們也甘心幹這個,王仙芝於他們有存濟一家之恩,他們的兒孫現在都隨在下山的隊裡。
高傑是與劉漢宏分了方面的,劉漢容領的這八百兵並不直接參與進攻,直攔賊軍北逃之路。這天晚上押軍出來鬧騰的是梁纘,雖說是虛張聲勢,這聲勢要張起來也不容易,天寒地凍的,也生了怠惰,火一點,便湊著敲鼓作喊,誰還管得許多。天明後官軍也沒有發現山上的異常,還是山上下來人請降。
高傑便氣得暴跳如雷,敲梁纘五十軍杖,又遣人去問劉漢容的罪。劉漢容卻指天發誓,他一軍昨晚就沒有發現賊軍的蹤影,咬著說是從南面走的。高傑再要理論,劉漢容卻已拔營往魯橋走了。高傑氣不過,又寫了書子去問劉漢宏的罪,劉漢宏倒是乖的,說不管猾賊漏網何面,司徒既見問,則一百軍杖不可少。高傑稍稍銷了氣,知道王仙芝走得遠了,一時無處捉摸,而且這次發軍是為李重霸來的,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移軍小王莊。
兵到莊外時,裡面便迎出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矯健漢子。對於王遇來說,歸附王仙芝也好,迎納尚君讓也好,投書劉漢宏也好,迎納高要也好,都不是他一個人主意。莊兵只要保命,他也本只是個亡命之徒,性命雖賤,也不想糊塗丟了。
高傑這次押軍出來其實就一個意思,賺一份大大的軍功,離了他的叔父的門限,獨門獨戶過活,也不至於今日與子侄輩爭功,明日與奴僕行生氣。王仙芝既走,也沒了個生氣的物件,一腔心思便都到了沛澤裡。得著閒便拽一隊騎往澤中察路徑,覘賊情。
這日夥著張傑又出去了,直到哺時才回轉。到了莊口,沒想卻給守卒攔住了。說節度相公遣了新的行營主將,莊外之人不先稟不得放入。高傑無名火起,踹了守卒一腳,拔刀便要硬闖。張傑死力抱住,高傑猙著臉嚷道:“我便是白衣卒也是衙內郎君,他張璘算什的豬狗!”能代他的也只有這豎奴了。正鬧著,王殷急匆匆走了出來:“郎君,不可造次!相公已移鎮西川!”一句話便剔去了高傑的筋骨,他阿叔走了,那他便是衙中大將也不敢放肆了。
“新帥是誰?”
“姓薛,諱崇。在京做過禮部尚書的!”
高傑識不得這廝,又問:“裡面坐的是誰?”王殷道:“行營主將崔君裕,據說是博陵崔氏,為薛公所聘,乃心腹悌己之人。副將便是府中舊人張思泰。”高傑望了張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