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0中:為身計軟硬兼施,慎軍謀腹背受敵 (第2/3頁)
武賊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口,自己到了法曹署廳,畫了影,看著下了緝捕文書,轉回去,直到天黑也沒有看見王朗過來。
鄭漢璋又往王朗宅中尋了一回,人就沒有回宅,也是無奈,只得且打道回府。鄭漢璋父母早亡,是隨著叔父長大的,這時叔父早已不在了,從兄從弟勢同水火,他便另外租買了屋宅,也沒娶婦,只買了一個麻臉婦人伺候飲食。到宅問了平安,婦人便端上了酒飯來,一大碗麥飯,一盤切炒的牛肉,一壺黃河醪。麥飯是新麥,衙中發下來的,牛肉卻不知來歷,大概是誰託人情送的,自從他做了孔目,宅中的酒肉多是這般來的。
,!
吃完了,婦人過來收拾,他才問起。婦人小心地露出點笑道:“米店畢家送的,說是莊上一頭牛暍死了,割了十斤好的來。奴看天熱存不長久,抹了鹽縋在了井裡!”鄭漢璋怔了怔,問道:“什時的事?”婦人道:“便是今日侵早,是個半大孩兒肩來的,說問叔父的好。”鄭漢璋揮了手,婦人頗掃興的住了口,手腳麻利地退了下去。
鄭漢璋嘆了兩聲,抱腹踱到了後院,此時雖入了晚,暮色籠罩,可是昏朦中仍沉潛著一股鮮亮,瓜棚上吊著的癩瓜依稀可辨。癩瓜就是苦瓜,有明目清心之效,是文案吏必不可少的良藥,鄭漢璋年小時完了抄寫的課業,他叔父便會賞下一根癩瓜,還美名其曰:“錦荔枝”,看著他啃完,還告訴他說:“此物非獨有君子之功,亦有君子之德,己雖大苦,不苦他人!”
鄭漢璋此時嚼瓜憶舊,不僅嘆聲道:“鈴公鈴公,今日之事,漢璋多愧,奈何奈何!”話音才落,便有人在身後接道:“你既多愧,何不助我?”卻是畢師鐸,他大吃一驚,猛然轉身,便看見畢師鐸背門站在階上,右手攥著一柄明晃晃的腰刀,神情冷鷙。
“兄長怎的在此?唬殺我也!”
鄭漢璋迅速恢復鎮定,向前迎,走到水井左近卻站住了腳,水井旁有一對水桶,質地堅硬的榆木擔杖就擱在桶口。畢師鐸也緩步走了下來,道:“不須發喊,那婦人吃我敲昏了,你肯幫我,我這條性命也是你的;你若是不肯,你的性命便是我的!”鄭漢璋道:“兄長,衙裡要拿王仙芝賊黨,叫我如何幫得?”一屁股就坐在水桶擔杖上。畢師鐸冷哼道:“是衙裡還是你?”鄭漢璋惱嚷道:“是我!我鄭漢璋乃堂堂三品刺史,操一州軍人百姓之生死,便誣不得你小小畢師鐸!”畢師鐸迫過去,刀指著低吼道:“你嚷什?再高咋聲,便割下你舌來!”鄭漢璋作勢一躲,水桶空倒,人便坐在了地上,也不起身,掇了擔杖塞在屁股下,張腿箕踞,大口大口啃起手中的癩瓜來。
畢師鐸靠著轆轤坐在了井沿上,倚了刀道:“兄弟,我與王仙芝一夥人關係如何你最清楚,他們自做賊,與我何干,沒來由罪到我一宅身上!我冤,冤殺了也!”鄭漢璋嘆聲道:“兄弟,明白說與你知道,衙中崔書記要藉此事謀奪你伯父資產,你不是賊也是賊,我若敢與你分辯我也是賊!”畢師鐸憤怒,照著水桶便是一腳,水桶一聲拆聲,骨碌骨碌滾到了丈許外。鄭漢璋心下吃驚,倒也不敢妄動了,他這幾斤力氣可敵不得的,便起身去摘了一條癩瓜遞給他。
“你得幫我!”
畢師鐸瞪著眼睛道,接過瓜,啃了兩口便丟在了地上。鄭漢璋點頭,踱來了好大一會,晚風也涼了,似乎有了些雨意,方才開口道:“兄長,也無他法,且逃得一身,待王仙芝離了濮州境界,屆時我再往刺史跟前討人情。”畢師鐸道:“怎的逃?”鄭漢璋道:“兄長若肯相信,不防便留在宅中,得了機會我送兄長出城,老小我自有人情到獄中,雖受些小累絕不至有大苦!”
畢師鐸點了頭,又道:“那崔銘既要謀財,你怎的討得人情下來?”鄭漢璋道:“這也在兄長,出城後往鄆州去,尋著河中畢相公的親族(懿宗宰相畢諴,鄆州人,卒於河中節度使任上),許些好處,胡亂認個宗親,央著往府衙遞個狀子,有了響動到州里,便不難說人情的!”畢師鐸點了頭,似乎也只好如此了,撇了刀,拜在地上道:“兄弟,我也是走投無路,得罪處還請恕罪!”鄭漢璋扶起道:“休得如此說,你我意氣相投,合當相庇,是我昧了情誼在前!”倆人相視一笑,似乎都不介意了。
這時屋中有了響動,是婦人哎喲哎喲在喚,畢師鐸色變,掇刀便往屋裡奔。鄭漢璋袖中已有了一柄短刀,跌坐在地時順勢從靴中摸出來的,這時便拿在右手,隱貼於腕,隨了過去。婦人已吃畢師鐸踩住了後頸,頭面朝下,聲也悶住了。風很大,穿戶而入,搖得油燈晦暗,畢師鐸一張臉便顯得陰森。鄭漢璋道:“兄長可放心,此婢隨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