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0下下:為身計軟硬兼施,慎軍謀腹背受敵 (第1/2頁)
武賊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莫非,有詐?”
田易一句話未嚷出,身體已吃坑中所植竹籤貫穿,臂粗的竹籤從臀部刺入,從喉部露出。他身後的從騎紛紛墜坑,勒住的一時沒了頭腦,團團亂轉。這時箭矢又撲了下來,從前面來,從左側來,滿耳都是嗖嗖之聲,避無可避。綴後的倒轉了馬,卻發現門已合上了,迎著他們的還是箭。城外抄向南城的兩支騎軍在掠過東西兩門時也踩上了陷馬坑,還不至一個,迎接他們的也有箭雨。
此時,義軍馬軍總管蓋洪就立在南城下,一千騾馬軍已排得整整齊齊,見城上火語,知道徐唐莒已料理了入城人馬,不覺彈指嚷道:“好,此當有詩!老僧慣能降虎豹,羅漢從來不念經。義軍馬軍蓋總管,破城殺將不用兵!”左右親從已是知了總管的“雅興”,流矢齊聲稱好詩。蓋洪大笑,隨即傳令營中放火,跳馬上鞍,拽軍便走。城內城外繼續鼓譟喊殺。
蓋洪這首打油詩雖有誇張,但大體還是不虛。按照原來計劃,王仙芝的命令是“佯攻臨濮,以誘州城之軍”,蓋洪也確實如此做了,從乘氏撤退他便有三千壯丁,徐唐莒又將了一千精卒,四千人馬三更至城下,一邊下寨一邊鼓譟,鬧到五更左近,便收了兵入寨。不想那鳥縣令害了怯,恐步雷澤令的後塵,見機開了北門,車載著老小跑了。縣尉也是個明經進士出身,本來就沒有幾錢膽,便也要跑。這廝們都是外鎮他州來的,縣兵和土團卻是土著,丘墓姻親皆在城中,急了,便將人捆到了營中。城子就輕易到了手,縣令輕貨重貨載了不少,沒走遠,便吃攆上了。
蓋洪與徐唐莒計議了,自己單騎入城,於校場大聚軍人百姓,借土團都頭之刀在講武臺上親手斬了縣令、縣尉等幾個品官,宣言除免一切官私稅債,歡聲雷動之際,猛回身劈殺了幾個縣兵都頭、土團都頭。縣兵都頭也好,土團都頭也好,都是一縣的豪強,店肆、田土十佔七八。這廝們未必不可用,可是一旦官軍來撲,見勢倒戈的也是這廝們。初下雷澤之時,王仙芝要寬佑這廝們,尚君讓卻是不肯,攀著手指數了李袞、鄭鎰、陳全裕,龐勳起鬧,這廝們都是牛酒相迎,一旦勢弱,便都抹了臉捅刀子。蓋洪自小便是吃夠了豪強的苦,這時軍刀在手,如何肯饒。當時各人的親從便要奈何,蓋洪虎視呵道:“敢動者,屠其家!”又宣告將用這廝們的家資賑災民、賞義士,一時便又是歡聲雷動,輕輕鬆鬆便將城子拿穩當了。
也不管濮州的人馬來不來援,先督著城內兵馬將掘了坑,入晚後內外一齊鼓譟喊殺,又在城西城東掘了坑。同時王仙芝也已從鉅野引退,離得卻不近,怕有意外,說是遣季逵拽了一隊精卒先行,楚彥威一千騎軍在後,只是到這時也不見人影。
濮州的三千人馬蓋洪最懼還是那五百騎,戰馬非凡馬,從配種、培育——辨粗良,習鞍轡,到最後出廄,都有專人監掌,以數紀名,著之簿籍,比養小廝還精細!不是他這一千拉犁駕車的騾馬所能敵的,此時既去了此心頭大患,自然是無所畏懼了。季憨子、楚燕子來不來,他也可以破了後面那兩千疲軍!
“報!賊寨火起!”
李承佑一隻腳已經踩在鐙上了,士卒已經在向前走了,離城還有二十里,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休息。李承佑怔了一會,還是攀上了鞍,嘴裡嘟道:“賊寨火起,田易已破了賊?”親從搭話道:“還有什的,千騎踩過去,便是上萬賊軍也得燒營逃遁!”李承佑點頭,道:“既是如此也不需急赴。”將馬韁一勒,再次下達了全軍駐息的命令,遣出快騎去與田易聯絡。軍士倒怨聲載道的,現在雨雖小了,泥水卻厚了,尋不著一塊幹處,何不一口氣奔到城中再作歇息,不說立功,散錢爛絹也多少能拾著些的。
李承佑也不管,只在大旗下踱著。親從轉了馬回來,說道:“兵馬,過來的廝殺聲不小,當是勝負未分!”李承佑猛然抬頭,道:“不好,傳令全軍著甲!”親從還要問,他手中的鞭子已舉了起來,隨即嚷道:“取我甲來!”豈有賊已燒營而廝殺聲猶可遠及二十里者?只要賊已燒營,已經入城的賊軍也會無心戀戰,從速撤退的,萬無死戰之理!他也囑咐過田易,賊要撤時踩尾不遮頭,此必有詐也!士卒不知究竟,一時倒忙亂起來。
李承佑胸甲才披上身,張晏卻打馬嚷了過來:“兵馬何在?”李承佑又是一驚,張聲問道:“張晏,何事?”張晏勒住馬,嚷問道:“兵馬,前面何事,為什不進?”李承佑赤臉呵道:“敵情不明,主將安得離隊?設有差池,必斬汝首,回去!”張晏臉也赤了,扯得馬團團亂轉,這老子疑神疑鬼,真真可殺!
“報!十里外有大隊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