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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侯花了一點功夫把定理的證明和運用講明白,解答了皇帝艱苦思索的困惑。可這還並不是終點,“勾股定理”只是邏輯證明的起點,難度只在於適應形式邏輯的全新思維,而緊跟著勾股定理的就是全等三角形。相比於勾股定理中好歹夾雜著的幾個新概念,相似三角形及圓的有關定理簡直就是通俗易懂的大白話,簡單到掃一眼全部能記住:
“三條邊對應成比例的兩個三角形相似”、“圓的直徑平分圓”——這不就是廢話嗎?
輕鬆自如的記下廢話,再隨手翻一翻教輔書上的例題,尤其是某些大題:
【請證明,圓的內接凸四邊形兩組對邊乘積之和不小於其對角線的乘積;並將此結論推廣至任意的四邊形。】
皇帝:???
——這些詞他明明每一個都認得,可它們怎麼可能組成一句話呢?
皇帝竭盡全力的在題海中撲騰了幾天,越撲騰越是昏頭漲腦。這幾天他與幾何大題、二次函式、反比例函式艱苦搏鬥——或者說單方面的被毆打——學習進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他終於痛苦的發現,現在的數學已經不再是四則運算時可愛的模樣,而漸漸露出了獠牙;而且這種獠牙還分為兩種,一種是用顯而易見、看起來簡直是廢話的定理把人騙進來,再猛然用天書一樣的證明重拳出擊;另一種……唉,另一種定理直接就是天書,當頭一棒力劈華山,也就根本不存在可以被輕易理解的妄想了。
當然啦,學是肯定學得會的,只是時間嘛……
自然,在皇帝艱苦而徒勞的掙扎中,冠軍侯也提供了不少幫助。不過,這種幫助的效果並不算好。畢竟,冠軍侯的性格是寡言少洩而非巧舌如簧,你讓他要言不煩的傳達軍令是絕對沒有問題,但你要他循循善誘、巧妙比喻,從各個角度將一個複雜抽象的概念講得妙趣橫生……
唉,我們還是談談怎麼打匈奴吧。
不過,相較於知識上的挫折,最令皇帝難以忍受的還是身邊人的反差。長平侯衛青幾乎是和他一起學的數學,現在也亦步亦趨的走到了幾何與函式部分;雖然迄今為止,衛青將自己的學習狀況隱藏得非常好,但皇帝依然從痕跡中敏銳地發現,衛大將軍似乎也不覺得這些天書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難道他還成了三人團中進度最慢,水平最差,理解力最次的那一個了?!
欺天了!
可以說,在察覺到這一點端倪後,皇帝的內心是相當受刺激的。沒錯,他早就認識到了自己的軍事能力遠不如兩位大司馬大將軍,但君主善能將將而非將人,再說霍去病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天子門生。冠軍侯將星閃耀,也只能說明青出於藍,他這個老師眼光格外獨到;培養將才的手腕如此高明,只會助長皇帝的自矜。
但現在,鐵一般的現實橫亙在面前,卻是無所如何也遮掩不過去了的了。數學這種玩意兒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而有天賦的人甚至都搞不懂平凡人怎麼可能不會——武帝的腦子其實相當聰明,可與霍去病及衛青比起來,那種差距就相當之刺眼了。他甚至悲哀的覺得,過去冠軍侯的巨大成功,可能真不是因為自己教導有方,而是人家天生天成,怎麼打都能贏。
……不是家人們,這就實在有些讓人破防了。
當然,大漢天團也不是沒有想過別的辦法。因為武帝不願意到老太太那裡做“小劉”,所以常常由霍去病將他的疑問轉交給鄧老太太,再把疑問轉達回來。這樣的中轉效率當然不高,而且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短板。老太太在差不多摸清了這位“劉先生”的底細之後,就曾很委婉的轉達過建議——他其實可以考慮把精力用在文科和實用技術上。
皇帝:???!
你幾個意思?
他大為憤怒,以至於違反了大漢敬老養賢的政治正確,出聲抨擊:
“荒謬絕倫!朕還有什麼經綸典章,需要向她請教?是四書五經,還是諸子百家?這些人僅僅淺薄無知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如此狂妄!”
沒錯,雖然現代世界的生產力進步了可驚可怖,令古人惶恐驚歎的地步;但以皇帝這幾個月的見聞來看,現代人的力量強則強矣,在文學典章上的造詣卻委實不敢叫人恭維。就以他們的東道主穆祺穆氏為例吧——看看他那些狗爬字!看看他那些粗鄙之語!看看他日常寫作的那些些不學無術的遣詞造句!他們的所謂“文科”,又有個什麼搞頭?
現代世界的語文歷史課本,皇帝又不是沒有翻過。以課程要求而言,能在高中教育背下《論語》、《孟子》的,都可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