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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夢之前。現在憶起,彷彿還能感覺到除耳垂疼痛之外其他的陰冷的觸感。
紅色的珠子襯得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愈發蒼白。徐淮盯著那微微晃動的珠子看了兩秒,隨後湊近了鏡子,想將耳墜摘下來。
湊近了仔細看才發現吊墜的地方是死扣。不像尋常耳墜有個開口,這個耳墜連著南紅的銀線自南紅珠內部而出,尾端也沒入南紅珠內,想要取下來只能將那銀線剪斷。
徐淮垂眸掃視了一圈周邊可以使用的工具,目光所及處並沒有發現類似剪刀的身影,只好暫時放棄。
徐淮看著鏡子內的自己,直起身。
那日出門時他就做好了回不去,見不到謝景的準備。那晚在廟內,在逐漸感知到了廟外圍聚得越來越多的鬼後,他也沒想到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裡喘氣,更沒想到謝景壓根就不是人,直接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追了過來,還將那些,有關於這顆珠子的那些話全部聽了進去。
聽到那些話後謝景氣狠了。將這顆被還回去的南紅珠強硬地掛在了他的身上,用陰氣纏了他一圈又一圈,扣在他腰上的力度勒的他近乎喘不上氣。
那晚,在發現了謝景的身份和謝景對上視線的一瞬,他確實有過心虛和難過。
情感不像工作檔案內的文字,寫的不好,寫錯了,在上交前能一鍵刪除。
情感是會在心底留印的。即便沒有告知對方,也會在自己心底留印的。
他是喜歡謝景的。
在從城九山出來後失了記憶,在天橋下和謝景相遇後,在處理“委託”相處的這些天裡,他是喜歡上了謝景的。
即便在發現了謝景不是人,發現就連那次夜晚的相遇都是蓄意後,對於謝景的喜歡也不會在瞬間消失的。
他喜歡的是謝景望向自己時溢位笑意的眼,喜歡的是那看似毫不經意,但顯然是一早準備的體貼關心,喜歡那謝景那精準控制在他最高接受範圍內的侵略性。
謝景總會讓他清晰感覺到,一切都在他自己可控的範圍內。哪怕結果的導向往往是朝著謝景所要的發展。
即便是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也能在很短的時間釋然——那原本就是他想做的,只是他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謝景主動跨過來了,強勢和溫柔融在了同一人身上,形成了別樣的吸引力。
更甚之,其實在最開始,在山林中發現了謝景實際不像表面上的那樣惡劣冷漠的時候,他就已經對謝景起了些好感。
不過那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出去,以及如何找到張道泉,那些許的好感早就被埋沒在情緒的最下層。
謝景太瞭解要怎麼和他相處了。
就像現在。若他醒來的那一刻,是在城九山,是在謝景放著祭品的那個山洞內和謝景面面相覷,恐怕他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功夫冷靜且思緒清晰地剖析自己內心。
徐淮抬腳走出洗手間,走過客廳時注意到了在客廳茶几上貼著的一張紙條,走過去將紙條拿起,上面是謝景的字跡,寫著:[早餐在微波爐裡],後面還畫著一個可疑地微笑表情。
開啟微波爐,裡面放著好幾種點心,拿起時還有些餘溫,顯然是剛放進來沒多久。
就像是過去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謝景若無其事地準備好了早餐。
“……”
其實回頭一想,謝景沒做什麼。
是他自己進的城九山,和謝景做了交易,用魂換了條命。就連最開始,謝景來橋下尋他的時候謝景也有給過他選擇的機會。他當時可以直接拒絕謝景的,是他看著謝景那失落的表情實在沒忍心。
前者還能說是迫不得已。後者那一定是他自己將自己推進了陷阱,一步步淪陷其中的。
或許有個更為直白的說法:
——被謝景勾引了。
直到現在他還能想起謝景半垂下頭看著他,滿眼都是他身影,將臉貼在他的手心上,像是撒嬌一樣地輕蹭的樣子。
謝景實在是太會了。
他先前偶爾疑惑謝景這些行為到底是從哪學來的,一直到了現在,他記憶恢復之後疑惑更深。
他完全想不通謝景一個常年待在山裡的山神究竟是從哪學來的那麼多不經意間撩人的法子,總不可能是那群被謝景梳毛的兔子。
“……”
徐淮從微波爐內拿出個蓬鬆的棗糕放在嘴裡,心裡還在想:現在的男鬼賽道難道已經卷到需要和人類撒嬌的地步了嗎,思路就被電話鈴聲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