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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兩人在小屋裡醒來時,李思為發現自己雙手緊緊摟著俞川的胳膊,跟個樹袋熊似的。
等他再一抬眼,他才發現俞川早就醒了,正垂著眼看著他。
“嚇死我了。”李思為抽出手來拍了拍胸口,“你醒了怎麼也不出聲?”
“你知不知道你說夢話了?”俞川半笑不笑地看著他。
“什麼?不可能。”他猛搖頭。
“你說踩油門,油門——”俞川低頭扯了扯他的臉頰,“還抓著我非要掛擋。”
“掛什麼擋?我抓你哪兒啊?”李思為撇開他的手,兩秒後,耳根突然一下紅透,“你胡說。”
“敢做不敢認啊?”俞川抓著他的手就往被窩裡伸,兩人打作一團。
被他這麼一鬧,後來那幾天,李思為就跟站樁似的在展臺待著,再也不敢去那車裡坐一秒。
車展結束後,就離過年不遠了。李思為給李輕輕買了兩套新衣服寄了回去,又給護工大叔打了五百塊過節費,才總算了了一樁心事。
這裡在五環外,但過年的氣氛倒比市裡濃郁。還沒到臘月底,路邊就掛上了燈籠。這裡也不禁燃,半夜還有城裡人跑過來放煙花。
臘月過得快,車展已經結束了一個禮拜,但勞務費卻遲遲沒結。李思為一開始還沒好意思問拉活的中介。但眼看著離過年越來越近了,兜裡錢越來越少,他也有些急了。他先是給中介打了個電話,對方似乎在忙,搪塞了李思為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李思為只能在家乾等了兩天,等到第三天,小年夜了,外面的炮仗越炸越響,他心裡煩躁,更坐不住了,又給對方撥了個電話。結果這次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很快便無法接通。
李思為心底一下警鈴大作。等他過了五分鐘再打過去,對面直接關機了。
之後,李思為甚至找到了那家車企的對接人,結果都跟他說沒辦法聯絡上這個活動中介。
他絕望了。
這前前後後砸進去半個月的時間,還自費置辦了一身興頭,結果一分錢都沒撈著。
這下錢斷了,活也斷了,兩個人吃飯都成問題。
李思為把訊息告訴俞川的時候,對方正在城郊的影視城找活。接到李思為的電話,俞川沉默了許久,過了半分鐘才開口。
“沒事。我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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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川在影視城呆了兩天,依舊沒什麼好訊息。臨近過年,不少大組都停工了。
李思為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他會接到韓霄的電話。
他甚至沒有存過韓霄的號碼,來電時還以為是電信詐騙。直到對方的聲音響起,又明確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李思為才反應過來對面是誰。
韓霄約他在一個咖啡廳見面,說是有活介紹給他幹,一次能賺個八千一萬。
李思為心底大喜,果然老天爺待他不薄,這年底了還能峰迴路轉。他左思右想,穿上了去車展置辦的那身西服。
韓霄發給他的地址,是一串英文。李思為在地圖上一搜,發現在三環邊。他地鐵轉公交,總算是趕到了。他抬眼一看才發現這裡是個咖啡廳。
李思為第一次知道,半地下的建築不止他和俞川住的那種小平房。還有眼前這座咖啡廳。
深木色招牌上的名字是一串很難讀的英文,旁邊用中文加了一行很小的註解:深坑咖啡廳。
同樣是地下室,這裡卻沒有黴菌的氣味,也不需要燒煤才能取暖,樹木的掩映下,極簡但考究的裝修,處處都烙印著金錢的味道。
原本進門時,李思為身上還穿著那套黑西裝,但電動移門緩緩開啟後,他抬眼一看,裡面的男男女女都穿著休閒裝。他瞬間臊紅了臉,忙把外套脫下,只剩下裡面的白襯衣。他往裡走了兩步,又撤回來把襯衣袖子捲起來半截,以顯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盛裝打扮。
韓霄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外正對著一棵高大的喬木,樹影映在他臉上,搖搖晃晃。
李思為手臂上搭著那件不搭調的西裝外套,尷尬地朝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來晚了。”
“坐。”韓霄朝他點點頭。
李思為這才發現韓霄的腳邊居然放著一隻籠子。那籠子看起來很精緻,淺金色的柵欄,裡面竟睡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
“兔子?”
“哦,是我的——寵物。”韓霄看了兔子一眼。
那隻兔子看起來和李思為見過的野兔子不同,通體雪白,毛髮也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