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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取名叫李青青。可惜上戶口的時候辦事員聽錯了字,寫成了李輕輕。也不知是不是一語成讖,李輕輕後來的命運確如漂泊無根的輕輕浮萍。
李輕輕比李思為大了整整六歲。但小時候得了腦膜炎沒有及時救治,導致心智一直停留在五歲小孩的水平。大約是養兩個孩子負擔太重,其中一個還是個半傻的,李家父母沒有預兆地人間蒸發了。留下了李思為和李輕輕相依為命,交不起房租後,原房東將他們趕出家門。李思為揹著李輕輕四處找房子,卻沒有房東願意租給兩個半大小子。最後只能在一個老舊的筒子樓的朝北老房子裡落了腳。
後來,李思為開始北漂後,給李輕輕在老家找了個住處。明明李思為是弟弟,但他在李輕輕眼裡,一直是大哥。這麼多年,李思為摸爬滾打掙到的錢,一大半都花在了李輕輕的看護和醫療費上。
似乎是強對流天氣已經來了,他隱約聽到窗外遠處傳來了悶悶的雷鳴。大約半分鐘後,他給對面轉了錢,側躺下去,明明前一秒還感覺眼角乾澀脹痛,但下一秒卻突然有水滴滑落。
大概是汗吧,李思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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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亮得越來越晚。
李思為這一晚睡得並不踏實,上半夜發冷畏寒,下半夜一身虛汗。再次醒過來時,距離開工已經只剩下半個小時。
窗外已經開始下起雨來,臨港的降溫與其他北方城市還有所不同。其他城市冷得乾脆,冷得不繞彎子。而這裡,海風捲在冷空氣裡,煉成一根根細細密密的針。若是衣服穿少了,裸露出任何一塊面板,就等著萬箭穿心。
李思為知道,自己沒有請假的權利。與導演、執行導演乃至這位新來的男主角相比,他是身價最低的那一個。
他從北市過來時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耽擱這麼久,也就沒有帶太厚的衣服。 出門前為了取暖,他只能套上兩件衛衣,一件套頭,一件連帽,層層疊疊給自己裹得像只樹袋熊。
李思為還沒有退燒,臉頰泛著乾燥的紅。場務那邊大概會有常用藥吧,他這麼想著,坐上了電梯去了底樓。
叮——電梯門開啟後,對面的電梯門恰好也同時開啟。
俞川冷著一張臉,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及膝的駝絨大衣。李思為沒有再看他,側過身從一旁往前廳走去。
俞川專用的保姆車已經停在了門口,他徑直走向旋轉門。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李思為走在他身後的那一格里。半圈轉完,俞川直接走上了車。
大廳以外,大雨滂沱,雨聲嘈雜,路面可見度極低。
車門未關,大約半分鐘後,小孟從一側的小門出來了,急急匆匆推著個小箱子,呼哧帶喘地坐上了副駕。
“哎,思為哥——”她看到李思為站在車後,忙探頭出來打了個招呼。
但不知為何,三秒後,她又把腦袋收了回去,偷偷衝他揮了下手,就把車窗重新關上。
等李思為坐上計程車時,嗓子已經幹癢得不行。他捂住口鼻咳嗽了兩聲,前面的司機聞聲很快把車窗開啟。
“哎,帥哥,你不會是流感吧?!”司機試探道。
“沒事。就是著涼了。”李思為怕人擔心傳染,看了眼窗外,恰好雨小了一些,他便把後排的車窗開啟,任風呼呼往裡灌。
冷風迎面吹來,眼眶被燻紅,腦袋止不住地脹痛。
人趕到片場,找了一圈,場務人卻不在,製片助理也不見蹤影。李思為只能斷了吃感冒藥的心思,窩在角落裡獨自溫著劇本。
今天的劇情是兩人關係的重要轉折點。
經過浴室一場戲,李沛雲察覺到自己有一絲心動。第二日夜晚,梁海生結束了工作,兩人在走廊偶遇。李沛雲說要回房休息,梁海生拿出一瓶紅酒,想贈與李沛雲一同賞月。結果兩人回到遊輪客房裡,並排坐在陽臺上,卻情難自控滾到了一起。
只是今天不知為何,片場的燈光總是出問題。演員們被迫在現場候場,俞川的房車停在棚外,人沒有下車。
室外又實在太冷,還下著大雨,李思為便獨自一人在棚裡等待。
他在片場沒有看手機的習慣,手機便一直靜音放在口袋裡。直到製片助理匆匆趕來,提醒他看一下群裡的訊息,李思為才拿出了手機。
結果手機上卻有兩個未接來電。
李思為看清聯絡人的名字後,很快把電話撥了回去。
“喂?”
電話那頭咳嗽了兩聲,過了兩秒才傳出話來:“思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