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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卻發現李思為的眼眶已經晃滿了眼淚。
這一次,俞川忽然在黑暗中伸出手,替他擦去了臉頰的一顆淚珠。兩個人沉默地把電影看完。老式風扇轉得吱嘎作響,沉悶的夏季寂靜不語。
電視螢幕上字幕滾動,男主角那張年少的、生動的臉從螢幕淡出。
“當演員真好。”李思為用手背匆匆擦去眼淚,欲蓋彌彰般很輕地笑了一聲。
“為什麼?”
“想過什麼樣的人生,就過什麼樣的人生。”字幕已經出完,dvd機自動吐出了碟。
昏暗中,俞川凝視著他數十秒。而後彎下身去,從揹包裡找出了一張疊好的紙。他把紙展開,撫平,順著那張放滿識字卡片的小茶几,推到了李思為面前。
“這是什麼?”李思為問。
“電影學院的招生簡章。”俞川回答。
“電影學院?”李思為看向他。
“嗯。”俞川點頭。
過了半晌,他才接著說:“你很好看,你會成為大明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曾幾何時,魚也是會開口的0-0
雛鳥的羽翼
江城的夏季多雨,李思為住在朝北的小房子裡,很難見到陽光。晾出去的衣服也總是要三四天才能陰乾,穿上身總覺得仍裹著淡淡的潮溼。
而有錢人家的孩子卻並不這樣。他們身上的衣服總是乾爽的、服帖的、帶著淡淡的香氣。
李思為。他是這裡的常客,許久前就認識了這裡的表演課老師,早就堅定地要報考電影學院。
只可惜,俞川付不起這裡高昂的課時費,只能當班裡的旁聽生。而現在,旁聽生的位置又多了一個。
這裡有不少富裕家庭出生的少男少女,他們生活優渥,車接車送,身上永遠穿著服帖漂亮的制服。
某天他跟俞川窩在教室的角落聽老師給別人指導臺詞。窗外忽然響起一陣悶悶的油門聲。
五分鐘後,教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男孩塞著耳機徑直進了門,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看起來五官凌厲,身材高挑。
李思為探過頭問俞川,這是誰。俞川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答道,不熟。
後來李思為才從老師口中得知,這個人叫韓霄,據說家裡是電影世家,媽媽是影視劇製片人,爸爸人在北市,是個地產商。李思為猜測他應該沒有駕照,因為他在花名冊上看到過韓霄的出生年月,他還沒滿十八歲。
他們與韓霄一同上課的機會並不多。每次韓霄出現,都在後排找兩張椅子靠著睡覺。老師佈置的練習他也從來不做。
十七歲的李思為早就明白,人並非生而平等。
李思為的父母消失之前,只給他和李輕輕留下了很少的一筆錢。少到只夠他和李輕輕吃飯花銷,看病、讀書根本不夠。以往鄰居看他們可憐,還會偶爾塞給李思為一點零用錢,但如今考學是一筆大開銷,李輕輕的治療又進入了新階段,醫生說有一批國外進口的新藥,或許會對控制李輕輕的精神狀態有一些好處。
李思為張不開嘴,也不好意思再收別人的錢。
俞川很少跟李思為提及自己的家庭狀況。但李思為也有所察覺。
自己送給俞川的那雙新鞋,他幾乎每天都穿。上學遇到他,也是那兩三件黑色t恤來回換,衣領都被磨得有些鬆了。
生活捉襟見肘,除了節流,只能開源。
正值暑假,俞川帶李思為來了一個地方,一家城郊的物流集散地。這裡每天都要吞吐上萬噸貨物。
李思為猜測,之前俞川總是突然消失,大約是來這裡打零工了。
“這裡給錢多,一個小時能給30塊。還不用查身份證。”俞川的語氣熟稔老道。
自此,李思為幾乎一整個月都在這裡度過,他白天把李輕輕放到隔壁姑母家,跑過來跟俞川一起打工。一天干滿八個小時,能有兩百多塊的進賬。五天就能收入上千,這對李思為來說,是一筆過於誘人的收入。
但錢並不好賺,送到物流集散地的都是大件貨物,不僅重、髒,很多包裝還很簡陋,一不小心就會劃傷手掌。
夏天悶熱多雨,地面常常積水,穿著雨鞋走路也容易打滑,幹起活來更是難上加難。李思為做事細緻,累雖累,肩頭和手肘常常磨破,但也從來沒出過差錯。工頭對他很是滿意,結錢也爽快。
結了錢,李思為心情好,變會帶著俞川會跑到城裡的小餐館加個餐,順便給李輕輕打包一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