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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樣坐在床頭陪著他。
偶爾俞川會說一兩句,今天的檢查情況如何,醫生有沒有交代什麼事。李思為也都點頭應和。
金屬彈頭從俞川的肩膀裡取了出來,但好像又有什麼將兩人的心臟包裹起來,聽不到彼此的跳動。
第三天,第四天亦是如此。潮汐的湧動被過深的夜色壓制,好像體型龐大的鯨魚浮上海面透了一口氣,又不作聲地沉沉潛入海底,沒有激起一點浪花。
第五日的傍晚,李思為照例來了俞川的病房。下午五六點鐘的光景,窗外的夕陽燒得正烈,紅紫色的霞光映在病床邊的地板上,竟顯得這裡有些暖意。
這一天,醫生囑咐俞川已經可以吃正常的實物,不用再攝入流食。
床頭放著一顆橙子,李思為拿起來問他:“吃嗎?”
俞川搖了搖頭:“吃不出味道。”
過了幾分鐘,小孟推門進來了,手裡拿著最新的檢查單。她把檢查單放到了床頭,用那顆橙子壓住。
“下午的檢查報告下來了,醫生說情況還可以,但還要預防術後感染。最快的話,下週才能出院。不過出院以後也不能多出門活動,要靜養。”
俞川輕輕點頭:“知道了。”
與此同時,窗外的夕陽徹底沉入了地平線,房間裡的霞光頃刻間消散。
屋子暗了下來,李思為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螢幕發出了微微的光亮。
李思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微微一愣,按下了接通鍵。
對面聲音似乎有些急促,李思為沒有開擴音,房間裡的人也能聽到一些語氣詞。
李思為微微頷首,連忙應和:“嗯。嗯。好的。”
“劇本我已經讀完了,簽證也下了。”
“好的,您別急,我一會兒就把航班號發給他。”
他刻意壓低著聲音,但病床上的人還是聽見了。
電話結束通話,小孟朝他看了過來。
“思為哥,過幾天我們就出院了,要不要一起……”
李思為把手機放回口袋,片刻後搖了搖頭:“抱歉,我應該是來不了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著他便從椅子上起了身,往門口走去。
“你要走嗎?”俞川看向他的背影。
“對。”他輕輕點頭。
“去哪兒?”
“東京。”
“東京……”俞川沉默了片刻,“是去拍戲嗎?要去多……”
他原本想問完這個問句,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又咽了下去。
“一部電影的男二,戲份不少,是個不錯的機會。”李思為回答。
俞川的上半身不能做大動作,只能露出一個艱澀的微笑來,眼角拉出一個向下的弧度。
“恭喜你啊。”
李思為點了點頭算是應答,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搭上了門把手。兩人之間空著一段有些微妙的靜默。
金屬的把手被按下了一半,身後傳來了一聲咳嗽。
“你……什麼時候出發?”
“一會兒我就走。”
天徹底黑了,病房門前,只有一束冷白的燈光從吊頂上垂直打下來,在李思為腳下濃縮成了一個極窄的點。
俞川躺在昏暗處,遠遠地看向他。
半分鐘後,人不見了,影子也消失了,只有那離去的腳步聲,一直迴響。
紅色的塔
莫雪提前兩天到了東京,先在劇組定好的酒店落了腳。李思為飛過來的這一天,她特地起了個大早從酒店過來接機。
李思為坐的是紅眼航班,過完海關,拿完行李也不過才五點多鐘。
十二月進入了下旬,今年天氣古怪,東京沒有雨沒有雪,但凌晨的溫度卻比臨港還要低個兩三度。
李思為穿著毛衣,套著厚厚的羽絨服,過了海關,撞見了把自己裹成了樹袋熊一樣的莫雪。
“你這是把酒店的被褥穿身上了?”
“滾蛋。”莫雪又把外套扣緊,“姐親自來接你還不謝恩?!”
李思為呵出一口白氣:“是是是。”
原本李思為和李輕輕約好,電影殺青之後就會回江城,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時簽了合同進了這個組。他硬是打了半個小時電話才把對方安撫好。
新電影的劇本李思為已經讀了好幾遍,導演是個混血,中文不算太好,遠端給他講了幾遍戲。李思為連猜帶蒙竟也消化了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