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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做哥哥的有沒有一點良心?”
風塵僕僕一整路,好不容易進了家門,迎面敲來的是這句話,叫誰心裡聽了都不舒服,彷彿自己是個大惡人。
昨夜的季知軒,站在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處,他的手捏著行李箱的杆子,指節逐漸變白,而後鬆懈,他笑著說:“對啊,我就是來搶財產的,按照先來後到,你還是後來的人呢。”
話趕話,沒好話。
兩人最後都不歡而散。
季知軒有時候覺得這樣也好,互相都不要留有念想,等他爸爸一去世,他們就一拍兩散。
反正都不待見他,那他就自謀出路,今後的人生全靠自己!
其實,季知軒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他拼命讀書,考取a大,離開村子,去尋找自己的人生道路。
某種意義上,他還要謝謝這家不待見自己的人,放了自己一條生路。
季知軒調整了一下站姿,撥弄著齊返被風吹得揚起的髮梢,他盯著那隨著自己指節彎曲的髮尾,默默嘆息,他的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他並沒有那麼灑脫,不想爸爸這麼早去世。
他不是想抹去父親對他的在成長環境的中對他的傷害,他其實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爸爸不喜歡他的話,他可以去別的城市工作,可以過年都不回家,可以這輩子兩人都不相見,但是他不希望他的父親,莫名其妙就在世界上消失,不復存在了。
生、老、病、死真是殘忍,每一個專案都不會給你打商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心緒太過複雜,季知軒也不過是剛上大學的男生,家庭經歷確實讓他比同齡人思考得更深,但不妨礙他同樣迷茫,也會遇到思維拉扯,一時間,弄得季知軒愁容滿面。
“季知軒,山下那個蹦起來的小芝麻點是你妹妹嗎?她在對我們招手。”齊返的聲音把季知軒從泥沼中拽出。
齊返記人只記衣服,要是對方換了套裝束,他就需要花時間辨認了。
季知軒的視力沒有齊返好,他順著齊返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到有個小芝麻點手舞足蹈,在他們家房屋前,衝著兩人招手。
山風把她的聲音吞併,只是斷斷續續聽到,“下下來啊——”
三人最終在山坡半腰相聚。
季知婭早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她一見面就道:“你倆不要命了,站山坡上擁抱,好險時間早,等人再多一點,保不準明天整個村子裡都是你倆的閒話。”
“鄰里鄰居的,兄弟抱一抱怎麼了?”齊返挑眉。
“在我們村的規則,男生與男生能夠肢體接觸的場合,只能是打架。”
季知軒對此是知道的,但他怎麼會管別人說什麼,他恨不得齊返把自己抱下山。
“你們村真嚴格,”說著,就勾起了季知軒的背,“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定的。”
季知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拽著兩人的胳膊就要分開他們,“這裡不如城市開放,你們倆收斂一點。”
季知婭越說,齊返的手就粘著季知軒越近,近到季知婭不去掰季知軒了,而是使上了渾身的勁在掰齊返的胳膊。
可她的力氣哪裡拗得過大花臂,季知婭真的急了,“我說真的,之後,你們倒是走了,留下的閒話,村裡人是會一直戳著我媽的脊樑骨罵的。”>/>
齊返一愣,他倒是沒想這麼多,他也沒想給這家人添麻煩。
忽然間,齊返鬆了力,季知婭扯齊返的力,變成了一個迴旋鏢,害得她摔了個屁股墩。
為了挽回一點顏面,她索性躺在草地上,望著明亮的藍色天空,說著她的新情報:“哥,我們下午一起去看爸爸吧,媽她已經去了,下午過去跟她換班。”
季知軒先是一愣,然後淡淡地說了句:“好。”
季知軒之前就問過了,如果沒有繼母的同意,他似乎沒有辦法進他爸爸住院的房間。
他本來還尋思趁著天黑,偷摸著去見他爸一面,沒想到季知婭已經安排妥當了。
恍惚間,季知軒想起了另外的事情,他連忙問:“媽沒說你什麼吧?”
季知軒能想到繼母會怎麼說季知婭,因為這些話他都把耳朵聽出了老繭,“胳膊肘往外拐”啦,還有就是“我是你媽,你竟然為了別的女人的孩子,忤逆我?”
季知軒伸手把妹妹扶起來,卻看到季知婭狡黠一笑,“兒子看老子,天經地義。”
三人朝著山下走去,眼瞅著就要到平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