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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卡在了喉嚨裡。
無邊的觸手,從鐵門的縫隙湧入,黏黏糊糊,密密麻麻,粘滑溼潤的觸手上佈滿了狹長的裂縫,一張一合之間,露出了猙獰細碎的尖齒,滴落出綠色的粘液。
其中的兩根觸手異常粗大,許多股細小擰在一起所形成的般,抵上了鐵門的邊緣,將厚重的鐵門拉開。
“轟隆”
陳舒楠得以窺見觸手的源頭。
那是一顆長滿觸鬚的肉瘤,樹冠一般茂盛的觸手從肉瘤頂部冒出,其底部是四根粗短的蹄子,或者說四根表面刻滿樹紋的粗短羊蹄模樣的東西,支撐著它緩緩前進,彷彿一株從深淵裡爬出來的大樹。
陳舒楠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那具屍體,那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面板的女屍,那副悽慘的死相,如果自己留在這裡,被觸手纏上,死得應該比那還難看。
眼看著黑色的觸手不斷靠近,陳舒楠身上的每根汗毛開始本能顫抖,但她越是想動,那股窒息的壓迫感便越是緊緊地包裹住她的雙腿,讓她無法移動,她只能咬緊牙關,舌頭出血,甜美的絕望感伴著疼痛,遊遍了她的全身。
陳舒楠的眼中,隱約浮現兩點紅光。
“呵呵。”
她咧著嘴,靈活躍起,躲開了一根忽然刺向她的觸手,那觸手撞在了地板上,竟將不鏽鋼的花紋地板硬生生撞凹下去。
陳舒楠迅速轉身,在灰暗的燈光中認準房間裡的另一道鐵門,那道左側的鐵門。
幾段騰挪躲閃,輕而易舉,陳舒楠的一隻腳已經邁入門後,她的身體卻在這時停下了。
“夏桀?”
陳舒楠扭過頭,看見了那個此時依舊蜷縮在房間角落裡的男人。
夏桀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思,靜靜地坐在那兒,陳舒楠覺得他一定是被嚇傻了。
“過來啊!別傻坐著。”
陳舒楠大聲地朝著夏桀呼喊,但這聲音沒有觸動夏桀,反而刺激到了那些觸鬚。
彷彿收到了號令一般,黑色肉塊下的四根蹄子加快了步伐,其頭頂的觸則更加狂亂地舞動,伸長,刺向聲音的源頭。
陳舒楠沒有回頭就避開了從她背後刺來的觸手,藤蔓般扭曲的觸手順勢盤繞,堆在了陳舒楠剛才駐足的位置,卡住了左側的鐵門,使其無法閉合。
“這下沒有能躲的地方了”
陳舒楠暗唾一聲,儘可能向後退,遠離觸手,最終退到了牆角,也就是夏桀現在縮坐著的位置。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夏桀平淡的語調傳來,讓陳舒楠感到莫名的安心。
“感動嗎?”陳舒楠笑著問。
“並沒有。”夏桀依舊低聲。“我可不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好到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可沒那麼大的人格魅力。”
“我一向樂於助人。”
“那怪物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威脅吧。”
“你在害怕嗎?”
“開玩笑。”
夏桀看著陳舒楠。
“我只是有些好奇,現在,站在你身後的,這道半透明的人影,是什麼?”
看到夏桀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後,陳舒楠臉上笑容終於消失,彷彿看見了比觸手更詭異的東西。
“你看得見?”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說生活是一場遊戲,那陳舒楠毫無疑問是一位刷了初始號還氪金的贏家。
成績從來都不能決定命運,但家境可以。
所謂出生在終點線的孩子,大概就是她這樣的,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有不幸的資格?
“當別人覺得你不如她時,才會用心聽你抱怨。”
陳舒楠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從沒有和別人提過。
所謂幸福的詛咒,兩個人越是有能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便會越發不幸福,就像陳舒楠的父母,明明平淡溫馨的日子唾手可得,兩人卻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只有在這一點上,兩人是如此默契。
“我和你爸離婚了。”
電話裡,媽媽是這麼說的。
“不想和他互相折磨了,不想就這樣到白頭。”
讓陳舒楠自己都意外的是,聽到父母離婚的訊息,她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傷害自己,她想透過這樣的方式,要挾父母重新在一起,連陳舒楠自己都為這忽然冒出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不合適的兩人,分開才是對彼此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