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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
“燕燕哥哥!”
他終於把家裡做飯的大人都帶了過來,卻在和趙燕對上視線的時候完全被嚇住不敢再往前,他看到趙燕鮮血淋漓的手,上面插著的玻璃閃著冰冷的光。
趙燕看起來好狼狽,渾身上下都滴著水,看到來人了支援不住要倒下去,何明風下意識撲過去扶他但是被大人死死拉住。
他哭得抽噎:“……哥哥,燕燕哥哥……哥哥……”
那邊的火越來越大了,趙燕被抱過來,他的臉色蒼白,因為手腕上的傷疼得發抖,看到何明風哭得天崩地裂冒出個鼻涕泡還有心思笑了一下。
“哭什麼啊?你哥還沒死……”
何明風使勁搖頭,想去看他的手又不敢去看:“你、你的手……嗚嗚嗚……燕燕哥哥對不起……”
趙燕不正經慣了,他招招讓何明風跟上,自己被抱在懷裡還要偏頭和何明風說話:“嚇到了?”
“有點,”何明風差點跟不上,拽著大人的衣袖不放,“哥哥不要流血了……”
趙燕笑出來:“你說不流就不流,這麼小就這麼霸道,之前怎麼沒看出來。”
“別哭了。”趙燕疼得使不上勁,說話也很小聲,但何明風還是聽見了。
他乖乖地把嘴巴閉得死死的,臉也張得通紅,很用力地吸溜著鼻涕,髒髒的袖子擦去眼淚,在他的臉上留下黢黑的痕跡。
趙燕看他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問:“受傷沒有?”
何明風搖頭,止不住地抽噎,小胸膛也跟著用力地一聳一聳的。
趙燕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好歹是有了點做哥哥的樣子,安慰著他:“有我在怕什麼,我會保護你嘛。”
他刻意表現出很輕鬆的樣子,可是何明風只要一看他的手就憋不住想哭,又記得趙燕讓他不要哭的話,喉嚨裡嗚嗚呀呀個不停,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的。
趙燕被他哭得受不了了,心尖兒上一陣一陣地酸,他逗他:“叫哥哥。”
“嗚……哥、哥哥。”他乖乖地叫著。
眼見何明風又要哭了,趙燕嘆了口氣,難得在對待何明風這件事上感到拘束。
救護車最開始就打過了,等去了醫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艱難的吊著一隻手在身上摸索著,把包裡一顆果凍塞到何明風手裡:“乖乖等著我,下次我們去遊樂場玩兒。”
胸口悶悶地要呼吸不過來了,感覺像是要立刻死掉,何明風的心酸酸漲漲的,那顆果凍帶有的體溫他一直忘不了,似乎要燙穿他的掌心,記憶裡的那場火像是燒到了他的眼前,何明風猛然睜開了眼睛。
鼻尖蔓延著米飯的香氣,白粥是趙燕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做飯只滿足不會把人吃死這條最低標準。
“醒了?”
夢裡那個清越的少年嗓音變得很成熟了,聽起來總是帶著勾人的笑意,說的話看似柔柔地很有禮貌,但讓人總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何明風和他相處久了才知道趙燕其實很能憋著壞。
趙燕拿著一把勺子靠在廚房的門框上,他的頭髮散下了柔軟地垂著,露出的那副鎖骨白得晃眼,戴著金戒指的那隻手卷著耳邊的頭飯,半遮半掩地站在光影處,手指間閃著一點金色的光。
何明風的頭還帶著宿醉的疼,他起猛了有點受不了,閉上眼靠著沙發背緩神,一睜開眼睛就是五彩斑斕的光斑,在看向趙燕時更是被他晃的不舒服,靠著沙發整個人他又滑下去繼續眯著了。
趙燕耐心地等著他完全清醒過來,何明風緩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感到口乾舌燥,看到邊几上裝著水的水杯順手拿了過來,在觸碰到杯壁的時候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拿過來。
一杯還有些燙的溫水下肚,乾渴的喉嚨好受了許多,連帶著人也醒了過來,身上的酒臭味燻得他皺鼻子,被自己噁心得有點想吐。
趙燕端著兩個碗出來:“來吃飯。”
這是何明風第一次有機會吃趙燕做的粥,可惜他並沒有什麼興趣,半個月前躲避的人現在變成了他自己,他清楚自己的原因了,卻仍舊想不清趙燕又是為了什麼。
他對上趙燕笑意盈盈的眼,夏天明明早就來了可他的眼裡全是春色,何明風不敢再看。
他挪開視線,低著頭自顧自地整理自己睡成鹹菜的衣服,沙發睡得並不舒服,要不是喝了酒他也不會睡在這裡,現在渾身痠疼跟被人打了一樣。
何明風清了清沙啞的嗓子,整理好衣服站起來:“不了,鄒越航約了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