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陵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管我知道什麼。”何明風嗆他。
“我他媽的就該拍個影片懟你臉上,趙燕這崽種都親你了,他是不是非得伸舌頭你才看得清啊?”
鄒越航疲憊地揉著眉頭,整個人都煩躁得要死,恨不得帶著何明風時光回溯,讓他親自看看趙燕都做了什麼。
何明風被他說得耳朵帶了一點紅,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時卻疑心自己的嘴唇還有溫涼的觸感,他欲蓋彌彰地咬了咬下嘴唇,卻像燙著了般馬上鬆開。
“我也很亂的,”他的聲音帶著無可奈何的妥協,“你知道,我沒那個膽子。”
第一次,何明風這麼清醒地刨析自己,他什麼都看得清楚,但他什麼都不說,他沒那個膽子和趙燕坦白。
趙燕就是南飛的燕,路過南平停一停,到了時候他總是要離開,這裡難有羈絆可以留住他。
再加上劉真,何明風很膽小,他沒有勇氣也沒有魄力去深想。
最好能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在這種得過且過的日子裡,他還能在趙燕身上找到他一直所留戀的東西。
從何明風回來找他開始,趙燕就變得很粘他,比以前還要粘,一點也不想離開何明風,自己躺在床上又動不了,眼神就跟著他的背影走。
何明風的坐店日常就變成了往醫院家裡來回跑,每天頂著三四十度的高溫天氣,一手拎著在家燉的湯,一手拎著順路到店裡拿的槐花粉送到醫院。
而趙燕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發訊息催何明風早點來,要是何明風沒有及時回訊息來醫院看到他就是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晚上何明風走的時候最後一句話也一定是每天幾點到,又怕他敷衍自己似的,捂著胸口問能不能來早點,傷口痛。
何明風每次都說看時間,他的事不只是照顧趙燕,許多時候都會被耽擱來得遲些。
關於那天打的一架,何明風始終沒有來問他,趙燕自己也不敢問,兩人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可是何明風明顯對他冷淡的態度還是讓他止不住地心慌。
今天何明風特意去抓了活的果園雞回來現殺,冷著臉燉了一鍋椰子雞,今天店裡出了新口味的泡芙,他順便拿了兩個過來,等到了醫院比平時遲了快一個小時。
最近趙燕纏他纏得厲害,又不敢隨便提要求,總是怯怯地看著他,每當他這樣看過來,何明風對上他的視線總覺得心裡堵了一團棉花,吸走了身體裡的所有水分,乾澀沉悶。
難得的,今天推開病房門床上竟然沒有人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渴求地看著他。
他叫了一聲,沒有人應答,推開廁所門也沒有人,趙燕有錢,住的單人病房,何明風打了個電話也沒有接,從趙燕住院以來的這幾天這是他第一次上火。
在他眼裡,趙燕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十級廢物,加上現在帶著傷,在外面亂跑要是再出點什麼事,何明風沒法向趙燕家裡人交代,本來他那麼遠到這裡玩,沒玩得多開心還被鄒越航揍了一頓,這事兒何明風一想起來就腦袋疼。
他指令碼急促凌亂,東西也來不及放下,雞湯在保溫桶裡晃得“哐啷”響,泡芙裡的奶油也壓了出來,糊在包裝盒上發出一股甜得發膩的味道。
問了護士站也不清楚趙燕去了哪裡,何明風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回了病房。
他能跑能跳,住院是為了觀察他有沒有內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生命在何明風的眼裡比情誼來得更重,他更希望趙燕不要出事。
好在過了十多分鐘,趙燕慢吞吞地回來了。
剛踏進門就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看著何明風揹著光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垮著的肩膀顯出他的心情很不好,趙燕隱約覺得他在生氣,一時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傻傻地愣在了門口。
何明風深深地看他一眼,嘴裡含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然後偏開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我沒有走遠,”趙燕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給你買了花,喜歡嗎?”
他手裡拿著一捧黑色的鳶尾,泛著柔和的珠光,在夏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花香和泡芙裡的奶油攪在一起,沖淡了令人作嘔的甜膩。
即便是不敢和何明風提之前的事,但也絕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任由一件事發展,在沒有約束下,會把他們推進無法轉圜的境地。
花,是趙燕絞盡腦汁想要送出去的示好,隱秘的花語,他希望何明風能懂又希望他不懂,所以把選擇的權利留給老天,用此來試探何明風的心思。
走廊外面靜悄悄的,偶有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