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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過來,給你摸點螺螄明天帶山上去。”
沈鶩不想下水,跟著趙燕一起回去了。
鄒越航和何明風並肩往河邊走:“老子一時半會兒分不清你倆誰是嬌妻。”
看何明風摸螺螄鄒越航也不釣魚了,扯了把草莖從魚鰓穿過去和魚竿一起丟在了岸邊,挽起褲腳下水。
大太陽天泡在水裡很舒服,風慢慢地吹著,河面泛起了陣陣漣漪,踩下去淤泥軟綿綿地擠進腳趾縫裡。
鄒越航感嘆道:“我都不知道多久沒摸過螺螄了。”
他看看天,看看攪渾的水,隨手掏了掏卡在屁股縫裡的褲襠,很像抓耳撓腮的猴。
他的說的話帶著猶豫:“本來是不想問的,但……你這個人不願意麻煩別人,這次把我和沈鶩叫來,轉了那麼多錢,阿風,你對趙燕也過於上心了吧。其實、其實你倆這樣也挺好的,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倆不合適,但你倆現在也挺好的……”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說話吞吞吐吐地。
何明風就猜到他要問,站直了看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鄒越航深吸了口氣:“阿風,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他媽那個事趙燕估計很快就要回文山了,到時候你倆怎麼辦你想過沒有,我覺得你是想他留下來的。可咱們都知道他家裡那個情況,誰說得準他到底還回不回來。”
“沒想過。”何明風打斷他的話。
“……什麼?”鄒越航有點接不住。
他重複一遍,很認真地說:“我說,我沒想過。”
何明風繼續彎腰在水裡摸索著:“他回去是遲早的事,我從來沒想過我和他還能有碰上的那一天,更別說跟他滾上床。這些我全都沒想到過,我這一輩子是紮根在南平了,像我這種人哪裡都去不了的。”
他指著山那邊:“我永遠都翻不過去。”
“所有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都沒辦法決定,”他說得很輕鬆的樣子,彎下去的背卻半天起不來,“讀書,我爸媽,未來,我都沒辦法決定,在我這裡,人生唯一的自由就是決定我一個人的死活。”
鄒越航很不喜歡聽他說這些消極的話,擰眉道:“阿風,你別說這些,你別這樣。”
雲舒雲卷,河中央有一條魚跳起來又落下去,飛鳥掠過河面將那條魚叼走了。
何明風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我沒給你說過,我不喜歡一個人住,很多次做飯都沒注意到做多了自己一個人吃不完,我甚至想個人把他拉下水一輩子陪著我。但這不可能,沒人願意。”
他生活已經那麼糟糕了,何明風總感覺不到太陽的溫度,他怕冷到別人。
“所以我沒想過,下雨天脖子上的傷口會疼。”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些事,不會忘記那一刻的感觸。
何明風也感覺到了,趙燕不久之後就會離開,而這種沒有具體的日期的安排無異於凌遲,讓關注的人每天都心驚膽戰地等待著。
年少的陰影還纏著他,不過他藏得很深,身邊無人看出來,有時候他和鄒越航一起出去參加他攢的局,會想鄒越航為什麼和每個人都能這麼聊,每個人的人生是非得交叉不可嗎?
何明風甚至會覺得鄒越航有些蠢,將自己的精力和時間花費在對自己沒什麼用的人身上,他的快樂是真的快樂嗎?是想要得到快樂所以自己去創造嗎?
他也想要想清楚,也想要走出他給自己畫的圈,有朝一日他能有勇氣走出南平,知道除了有甜豆腐腦還有辣的口味。
他感覺不到太陽的熱,正如他所說的,下雨天脖子上的傷口總是會疼。
“你該走出去的,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鄒越航說,“偏愛不會一直存愛,你要說出你的訴求。”
“你一直都不高興,我看得出來,我以為是……好吧,你想要趙燕留下來為什麼不說,阿風。我希望你高興,真的,你要每天都高興。”
何明風搖搖頭,鄒越航真的想撬開他的腦子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他說不動他,好像在關於趙燕的事上何明風始終保持著一腔孤勇的決絕,他做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更改,包括趙燕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自卑的阿風-o-
將近十一月,氣溫開始下降,白天倒是沒什麼,到了晚上趙燕就裹著被子將何明風纏得死緊,電風扇也不開啟了,何明風半夜總是被熱醒,把趙燕踹到一邊沒一會兒他又摸索著抱上來。
昨晚他們就商量著去上山露營兩天,南平鄉下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