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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燕從幻境脫離,腳底那種森然的冷感褪去,他嗤笑一聲:“我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又什麼好身敗名裂的,娼婦!”
他指責著,惡毒的詞沒有一點猶豫地從他嘴裡吐出:“我會親手把你送進去,你越是想要的,我越不會給你。”
夢裡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打溼了眼睛,白之衡狼狽又不甘,她的衣裙沾滿泥水,頭髮遮掩住半張臉,像索命的女鬼一樣向趙燕撲來,她的指甲肉眼可見的變長,隨著她的動作扎進趙燕的肉裡。
趙燕甩開她,看著她喘著粗氣匍匐在地,指甲撓得地面咯吱作響,尖銳刺耳的聲音折磨著趙燕的神經,血液透過黑色長袖滴落,混在雨水裡淌出一條殷紅的線。
逼死人的沉悶又粘稠的血腥氣,黑影反撲,一寸寸蠶食著腳下的土地,它們豎起尖刺穿過白之衡的心臟,白之衡不可置信地張開嘴,黑影如蛇,鑽進她的嘴裡,她顫抖著抽搐著,用死不瞑目的目光鎖定趙燕。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獄,白之衡一點毫不猶豫地把所有人都拉下去,她就是那樣的自私。
但黑影進入她,貫穿她,但它們太多了,所以它們吞噬著她。
那是白之衡的貪念,太多太沉,壓垮了所有人。
白之衡害怕地發出無聲的尖叫,她的身影變得模糊,影子不再翻滾,夢裡的雨停了,一切歸於平靜。
趙燕猛的坐起來,感受著心悸的餘韻,他皺著眉回想著夢境,何明風放在他額頭上的溼毛巾掉了下來,趙燕這才發現蓋了兩床被子,空調不太好使一直到沒有開,他轉頭看向床腳斷電的風扇,自己的睡衣被汗打得溼透。
何明風端著一碗粥上來:“起來了。”
他摸摸趙燕的額頭,幸運的是沒有再發燒,趙燕按著他的手不讓走:“餵我。”
何明風不僅餵了,還偏頭親了親他的臉,喂完趙燕隨手一放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怎麼了?今天這麼好。”
何明風閉上眼:“再睡一會兒。”
雞鳴狗吠響了幾遍,臨近十二點何明風也沒有起床做飯的意思,趙燕的燒才退下去,他怕傳染何明風一直沒和他親嘴,逮著人的脖子一路啃到鎖骨。
“什麼聲音?”趙燕趴在何明風身上停下動作。
何明風眼睛都沒睜開:“貓吧。”
“妹妹不是寄養了嗎,哪裡來的貓?”他看了一眼時間,“起床了……我好餓。”
“野貓,再餓一會兒。”
趙燕撥弄他的頭髮,仔細地替何明風順到耳後:“你怎麼了啊?是昨晚太累了嗎,睡了一上午了還困,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說著他就伸手去摸,體溫一切正常。
早上就喝了何明風那碗粥,趙燕這會兒是真的餓得受不了了,他睡在裡面,掀開薄被想要繞過何明風起床,被他拉住腳腕,用力往後一扯。
猛然的下墜感嚇了趙燕一跳,他跌在床上,被彈簧墊子砸得彈了幾下,何明風手摸上他的肚子,來來回回在趙燕的腹肌上滑動。
可惜趙燕是有心無力,他腦袋還暈著,躺了幾個呼吸緩過來,從睡衣下抓住何明風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兩口,咬了咬他細瘦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個牙印的戒圈。
“不行,平時你也不賴床啊,今天心情不好?”
“今天想了,你不想陪我睡?”
趙燕點點頭:“我餓啊。”
“……憋著。”
趙燕:“……”
他聽話地和何明風一起躺著,過了五分鐘,他實在是躺不動了,睡多了骨頭縫都在發酸,趙燕來回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靠過去左肩壓著他的左肩,頭埋在何明風的脖子處。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所以你要用不做飯來懲罰我,偏偏我是個病人又不能讓我太傷心,就讓我陪你睡覺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明風打斷:“傻逼。”
趙燕發出一聲短促的笑,他撐著坐起來,這次何明風沒再攔他,看到他出了房門狠狠地砸了下床墊。
看到樓下客廳的人趙燕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站在轉角的樓梯處,半邊身子藏在陰影裡,原來昨晚的夢早有預料,白之衡是陰魂不散的陰雨。
身後慌亂的腳步聲把他拉回神,何明風最後還是追了上來。
今天一早還在給趙燕煮粥的時候白之衡就來了,她自己一個人開的車,井平泉的案件準備審理,他和白之衡鬧掰之前透過白之簡給趙燕寄了一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