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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陸衡扯嘴笑一下,說哦。
“我跟他除了網聊那段交流舒適,其他時候各方各面都不正常。”
陸衡剖析過去,其實很難,因為他至今為止都對遊越的轉變感到費解,簡直斷崖式變態。
“他偶爾對我熱情,大部分時候冷淡,性格陰晴不定。後來我發現了,只要我滿足他的要求,至少在那段時間裡,我們相處時的氛圍不會這麼窒息。”
陳自原蹙眉,又快速舒展,“你很遷就他?”
“是討好,”陸衡沒有逃避,“他只要態度冷下去,我就惶恐,就自己反思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我是不是個差勁的人?明明沒見面那會兒挺好的。時間一長,我先把自己洗腦了。他主導我,我跟中了邪一樣,總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陳自原沒敢往下問。
陸衡被窗外的浮動的車燈晃暈了眼,輕輕閉了一下。
陳自原扶穩他。
糟心的故事太多,連帶著陸衡不願意回想其中快樂的部分。
比如玩兒遊戲,他跑遍所有地圖刷材料,給陸衡弄了套頂尖裝備,能讓他在伺服器裡橫著走。
比如陪陸衡通宵做數學題,耐心溫和,還有哪裡不懂點哪裡的幽默。
比如陸衡有一陣想看國外愛情電影,他推薦了很多。隨著電影情節發展,一些浪漫、隱晦的火花也在他們其中產生。
還有想陸衡瞞著父母來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他問也不問。兩天時間,陸衡出行的所有攻略、火車票、住宿都由他託底。
陸衡無憂無慮,吃到了這輩子最鮮口的蘑菇湯,並且沒有中毒。
這一切真實發生過,一款遊戲,他們產生的巨大交集,都真真實實存在。
陸衡十八歲,他取向特殊,情竇初開。
所以每當陸衡懷疑遊越人格的時候,遊越又總能事無鉅細說出所有屬於他們故事的細節。
同時打壓陸衡。
-你很無聊,很無趣,也幼稚。
這些事兒就變成了刀,迴旋鏢似的扎穿陸衡。
“小穗。”
陸衡深吸一口氣,“他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了些照片,寄給我爸。”
陳自原後槽牙一繃,猛地握緊拳,掐了陸衡的腰。
挺疼的,陸衡沒吭一聲,他回憶過去,產生自虐的快感。
“當時我就各種猜,我爸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性取向的,唯獨沒往遊越身上想。車禍前跟我爸叫囂我喜歡他的那些話,其實是我破罐子破摔,想找個傾訴的口子發洩出去而已。”
“我不知道那會兒我是不是還喜歡遊越,”陸衡哽咽,他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那場車禍,只有我一個人走出來了,我憑什麼?”
陳自原問他:“你真的走出來了嗎?”
所以也別勸誰要想開點兒什麼,這事兒陸衡就算想通了也永遠走不出來。
陳自原抱陸衡,拍拍他的肩,貼著耳朵輕聲細語:“不怕了。”
“過了大概半年,我回學校了,”陸衡把情緒忍下去了,“遊越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訊息,又來找我。”
“他看我的眼神很恐怖,把照片給我。”
遊越見證陸衡崩潰的過程,竟無比興奮,他說你以前真的漂亮,比花兒都豔,現在終於像個垃圾了。
他癲狂發笑,不知跟誰叫囂,垃圾就該配垃圾。
“他毀了我,”陸衡說:“他成功了。”
後來很多年,陸衡心理狀態及其不穩定,心理醫生建議他不要想過去的事情。可這些事情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說不想就能不想的。
他吃藥,藥完全沒用。陸衡總是夢見車禍,夢見遊越,從未睡過安穩覺。
於是為了無視恐懼和痛苦,他選擇自殘。
感覺很爽,他幾乎上癮。
反覆回憶這些事的次數多了,陸衡逐漸麻木,偶爾就不難過了。
陳自原的唇輕輕碰了碰陸衡的耳朵,在他耳邊穩靜呼吸,不是安撫,想給他安全感而已。
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必須直接說出來,不能讓遊越夾在中間作妖。
“你認為我也會變成跟遊越一樣的人嗎?”
陸衡側開臉,稍稍跟陳自原拉開些距離,他說不。
“我把遊越代入到人性當中,以惡為首。”陸衡說:“不僅是你,在這之後我遇見的所有人,我第一時間把偽裝、善變、欺騙,虛幻無實甚至扭曲的標籤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