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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對,說:“你真瞭解他。”
陳自原沉默了。
水煮沸了,自動調停,這回房間裡是徹底安靜下來了。
陸衡掐著手指,如果他的指甲夠鋒利,大概都能掐進肉裡。他現在需要強烈的痛感讓自己鎮靜下來,不至於臨陣脫逃。
“我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很畸形。”陳自原緩緩開口。
陸衡的心臟劇烈跳動,他怔忪片刻,想起了陳自原和沈竹欽的對話,問:“因為你媽媽?”
陳自原點點頭,苦笑說:“她很強勢,不只在衣食住行,我每天吃幾個菜,每道菜只能吃幾口,說是飯桌禮儀,這都是小事。她對我是精神和思想上的控制。”
“控制你的精神?”
“比如我該考什麼分數,低一分或者多一分都不行,我必須會控分,不然就是廢物,”陳自原冷笑,“或者我應該交什麼朋友——老謝他們在我媽眼裡全屬於狐朋狗友一類。我媽從來不會歇斯底里地罵人,她會譏諷,從靈魂上否定全部。”
這聽起來似乎還好,但夜以繼日地浸泡其中,人會瘋。
陸衡張張嘴,他想說點兒什麼,又怕說錯話。
“可能在我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她就決定好了我以後要走哪條路,”陳自原說:“在她規劃好的路徑中,我只要有一丁點兒做得不好,我就是失敗的。她會用特別失望、特別淡漠的眼睛注視我,就好像看著一個垃圾。”
陳自原平鋪直敘地說這些話,他的表情沒有發生變化,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大概已經習慣了,或者釋懷了。
不對,陸衡想,釋懷哪兒有這麼容易。
“我該說些什麼嗎?”陸衡問。
“不用,”陳自原微微睜開了眼睛,注視陸衡,溫柔笑了笑,“你聽我說就好。”
壓抑很久的人確實需要一位聆聽者,陸衡理解這種需求,他點頭,“嗯,你說,我聽著。”
“有一次我不想考試了,逃課跟老謝去玩兒。玩兒的什麼我早忘了,但我媽找到我之後,她那種高高在上的,平等鄙夷所有人的眼神……”陳自原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特恐怖。”
陸衡說:“心理陰影不論程度,一輩子都在摧毀我們的意志。”
“嗯,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人生價值很大程度取決於她對我的看法和肯定,”陳自原嘲笑自己,“小穗,山很高水也深,我都過不去。”
所以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