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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和煙花同時響起,灰姑娘的水晶鞋又會遺落在哪裡?
璀璨煙火映照在陳自原的眼睛裡,他的目光突然光彩熠熠。
找到寶藏後,生活不再一成不變,平凡的人總在期待遇見奇蹟。
陳自原含蓄地興奮起來,給陸衡發了條資訊。
-小穗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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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好像還可以有qaq
37、噩夢
陸衡帶小早和球球回了老家,大年初一,對於離世的親人,該有一個悼念儀式。於是從北到南,隔著無數山水,陸衡看著飛機窗外縹緲的雲層,手機螢幕停留在陳自原的新年祝福中。但還是有一瞬間,陸衡把自己脫離在現實之外,他以旁觀者的角度淡漠地凝視著一切。
陸衡其實不太想回來,但又不能不回來。
墓碑前的雜草沒有人打理,長得很亂,也很髒。孩子不能總在這兒待著,所以基本是陸衡在處理。他祭拜完姐姐,只隔著一個園區,那裡躺著他的父母,陸衡沒敢過去看一眼。
南方的冬天沒有雪,只下雨,寒涼入骨。
陸衡總想起那場車禍,劇烈的撞擊,悲痛的哭喊聲混在硝煙瀰漫的火光裡。他失去了父母,還有姐姐的怨恨,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頭幾年,陸衡在悔恨中痛不欲生,經常跑到父母的墳前懺悔,然而從墓園回來後的每個晚上他都做噩夢。夢見爸爸五官不全的臉和媽媽被開膛破肚的身體,他們從喉管發出含混的低吼,陸衡聽懂了——
滾。
陸衡驚醒過來,顫抖和乾嘔不止,因驚恐引起的軀體化障礙折磨他至今,他沒敢再踏入父母的墓園半步。
從前的至親,如今站在生命映象的對立,懺悔沒有用!
快十年了,陸衡想,前塵往事不會煙消雲散,他也把自己困在了墳墓裡。
既然如此,還怕什麼?
陸衡拿上酒,走向父母的墓碑。
那一天他在墓園待到深夜,回到酒店後立刻睡覺。
但現實讓陸衡難過了,他並沒有擺脫噩夢的侵襲。當許久不見的父母再度出現,陸衡只驚喜了一會兒。
這麼多年,陸衡再也想不起父母對他微笑時的親切面孔,留在他記憶中的只有血肉模糊的軀體和他們死不瞑目的眼睛。
牢牢盯著他。
“啊!”陸衡大叫一聲,驟然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漆黑,非常安靜。
陸衡劇烈跳動的心臟好像會隨時都會衝出胸腔,他太恐懼了,裹挾而來的窒息感迫使他掙扎,這是身體本能。與此同時,似乎有種看不見的能力控制著陸衡的雙手,他緊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陸衡眼角泛出淚水。
“是我的錯……”陸衡混混沌沌地低喃,“爸爸……媽媽,我不會、不會再犯錯了。”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束縛著身體的力量好像鬆了一些。
陸衡的手能動了,身體卻依舊沉重。他求生欲雖然一般,但今天好像天神顯靈似的,不知從哪兒透進來一道聲音。
這聲音溫柔卻充滿力量,打碎了無邊痛苦的黑暗。
-小穗。
原哥!
陸衡的眼淚終於滿溢位來,在臉頰滑出一道晶亮的水跡。他驚慌失措地從床底下撿起手機,身體已經被汗水浸透,可是顫抖的手指卻點不準列表置頂人。
-原哥,救我。
陸衡的靈魂在吶喊,意志卻在枯萎,他其實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最終傳送成功的只是一段空白語音。
“舅舅。”小早聞聲而來,站在陸衡房間的門外,有些害怕地看著他。
陸衡抬起眼睛,迷茫地跟小早對視。
“你怎麼了?”小早問。
陸衡:“……”
對啊,我怎麼了?
於是陸衡的神臺逐漸清明,他漂浮不定的身體也慢慢回到原位,脖子上隱約可見的掐痕讓一切狼狽無所遁形。
“我沒事,”陸衡疲憊地說:“吵醒你了嗎?球球呢?”
“他還在睡,”小早欲言又止,“我……”
陸衡的嗓子很疼,說話困難,於是看向小早,歪了歪腦袋。
小早鼓起勇氣,開口說:“我夢到媽媽了。”
陸衡怔忪。
小早和球球同父異母,所以她口中的媽媽指的是誰陸衡沒問,但每逢佳節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