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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自持了,陸衡落荒而逃。
陸衡兩年前在市區買了套老破小,六十平不到,目前三個人住。那小區的路窄得連計程車也開不進去,但因為它是學區,貴得離譜,陸衡兩眼一睜就是還房貸,日子其實挺沒勁兒的。不過換個思路想,大家好像都是這樣。
所以生活,沒勁有沒勁地過法,能安安穩穩活到死就行,這是陸衡最大的願望。
今天週六,喬微微和姜早在家等陸衡回來,她們不會做飯,點了一桌外賣。
陸衡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氣還不錯,剛到小區外邊下車又下雪了,今天好像比他去醫院那天還冷。陸衡抱著球球跑起來,沒看見地上的水坑,直接踩著過去,鞋子進水了,瞬間那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躥天靈蓋,頭疼欲裂。
他電話響了,喬微微打來的,“你到哪兒了啊,特地為你準備的接風宴啊,菜都快涼了。”
陸衡從早上忙到現在愣是一口東西沒吃,陳自原給的包子這會兒還在他兜裡揣著,這會兒估計硬成石頭了,他胃鑽心地疼,“樓下。”
“那行,我把菜去熱一下。”
陸衡不掃興,即便他真吃不下也不會把‘我不吃’這三個字說出來,於是嗯了聲。
姜早給陸衡開的門,她乍一看見陸衡的臉色嚇了一跳,“舅舅?你怎麼了?”
陸衡頭疼,嗓子也疼,好像有刀使勁往裡扒拉似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我沒事兒,你們吃了嗎?”
“沒呢,微微姐說等你。”
喬微微跟陸衡同齡,因為至今單身,非要讓姜早喊她姐,說顯年輕。
陸衡把球球放下讓他自己去玩兒,“你們先吃,我洗個澡。”
“好。”
姜早的身世挺複雜的,她跟陸衡在一個戶口本上,也叫他舅舅,但她其實跟陸衡沒有血緣關係。姜早覺得自己是借了球球的光才有一個容身之所,所以她有寄人籬下的覺悟和懂事,也敏感,會比其他同齡孩子在心理上早熟一些。
喬微微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沒看見陸衡,“他人呢?我聽見聲兒了。”
姜早指了指浴室,“舅舅好像不太舒服。”
“累了吧,一個人確實挺累的,什麼都得管,什麼都要惦記著安排好。”喬微微放下菜,“小早,你們家藥放哪兒了,等會兒讓他吃點兒。”
“什麼藥?”
“消炎藥吧,什麼病都能治一點兒。”
姜早無言以對。她把球球抱上沙發,蹲著撿起散在地毯上的玩具。好幾天沒回了,家裡挺亂的,都是灰,她想收拾一下。
喬微微在這兒比姜早放得開,她把姜早拉回去吃飯,“你別忙這些了,吃完飯寫作業去。我等會兒叫個家政來收拾一下。”
姜早也沒什麼胃口吃,捏著筷子戳碗裡的飯,青春期的姑娘心裡有事兒藏不住,她說:“薇薇姐,舅舅如果找個伴侶,他在生活上會不會輕鬆一些?”
喬微微失笑,“每個人找伴侶都不應該出於這個原因,一個人生活更輕鬆。”
這太深奧了,對姜早來說很難懂。
喬微微沒在這事兒上聊,轉移話題,“你怎麼說起這個了?在學校喜歡上誰了,早戀可以,別影響學習啊。”
姜早臉一紅,“沒有。”
“你放心,我不告訴你舅舅。”
姜早看著喬微微,特直率地說:“微微姐,我一直以為你會當我舅媽。”
“我要是能成你舅媽,早八百年前就成了,你舅舅他吧……”喬微微的五官很柔美,但嗓門和她的性格一樣大咧咧,她這會兒壓著聲音說話,自己都覺得彆扭,“這事兒不能提,你也別在他面前說,知道嗎?”
姜早說知道了。
“嗯,乖,吃飯吧。”
陸衡站在花灑下仰起頭,任由微燙的水柱沖刷身體。
他面板白,脊背皮脂較少,所以脊柱很明顯,整個身體線條非常流暢,就是腰窩處一個猙獰的傷疤破壞了美感。當這些因素混在一起,在氤氳的空間裡,在昏黃的燈光下,陸衡好像迷失在深海里的魚,不停發抖——
一個澡洗得他快暈過去了。
陸衡擦乾身體,胡亂穿了件睡衣出來,直奔臥室。他眼睛看不見任何人,頭重腳輕就想睡覺。可是躺在床上了他又想吐,耳邊驟然響起恐怖的剎車聲,緊隨而來的巨大撞擊感震得他靈魂出竅,然後是大火和鮮血。
“啊!”陸衡壓著喉嚨喊出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