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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挑些輕鬆的話題說:“我回來半個月了,原本想去看看你的,但一直忙,今天才見面,你別怪我啊,小楠。”
然後又講自己對域市的氣候不是太適應,在酒店住了幾天,竟長了溼疹,這才不得不去梁北林的公寓住。
程殊楠安靜聽著,很多疑惑漸漸解開。路清塵邊說邊觀察著程殊楠,見他聽到是自己住在梁北林公寓時,微微僵住的肩膀落了落。
他又和程殊楠聊了幾句,便有人找過來,他招呼程殊楠可以隨意走走,後面野餐區的食物很新鮮,便忙去了。
梁北林幫路清塵擋了幾個敬酒的人,總算有時間說幾句話。
“他在商場看到我們了。”
梁北林點點頭:“嗯。”
“你知道?”
“嗯,我也看到他了。”
中間梁北林說有東西落在店裡,讓路清塵在車裡等一下,他回頭去拿,估計就是那時候看到的。
“那你是不是沒解釋?”路清塵瞭然,畢竟兩個人一起逛內衣店,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是會讓人誤會的。
“還有,我住在你公寓,你是不是也沒和他說。”
梁北林說:“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
“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路清塵大為震驚:“什麼?”
“哥,你別管了。”
“你感情的事我是不好管,但你們既然分手了,卻仍住在一起,你還帶他出來參加活動,這是什麼意思?”
梁北林靠在椅子上,微微撤開身體,手臂撐在桌子上,是有些抗拒回答的姿勢。
路清塵便不再問了。梁北林這個人有多固執他是知道的,不但固執,還彆扭,心裡有一道過不去的屏障,將他最真實的想法藏在裡面,怕是連他自己都看不透。
有些事要靠自己悟,不吃點苦頭是看不清本心的。
野餐區外圍有一個小型藝術品展區,程殊楠見沒人注意他,便悄悄走過去看。
說是展區,其實都是一些手工作品,做工粗糙稚嫩,大部分出自小孩子之手。每幅作品下面標註著小朋友的名字和家鄉,以及寥寥幾句說明作品的意義和由來。
一名工作人員見他看得認真,便走過來介紹,說這是路先生從一些山區小學收集來的,買家可以根據心情定價,收益全部返回這些孩子手裡。
程殊楠這才知道,原來路清塵每年都會抽出三個月的時間前往一些貧困地區的小學,或者公益捐贈,或者像現在這樣出售孩子們的作品,風雨無阻,已經堅持了十來年。
這麼有愛的人,理應被這個世界溫柔相待。程殊楠大概懂了路清塵為何會被這麼多人愛著。
工作人員見他看得認真,便問他想不想也買一件,他捏捏空空如也的口袋,不好意思說自己沒錢。
雖說看心情定價,但沒人好意思出極少的錢去買路清塵帶出來的東西。
這時候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我全要了。”
程殊楠往後讓了讓,他不買,自有人會買,但他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是誰這麼財大氣粗。
“程殊楠,好久不見。”lia表情不屑,淡笑著看人。
程殊楠扭頭便走。
“聽說你爸快不行了,前幾天連藥都停了。”
lia的話讓程殊楠硬生生剎住腳步。>br />
“怎麼,你爸的訊息你一點都不知道?”lia故作驚訝。
程殊楠確實不知道。他太久沒聽到過程存之的訊息,最後一次和程隱聯絡,還是年前他第一次搬離梁北林的住處回到宿舍。程隱再次讓他求一求梁北林,他求了,然後自取其辱。
之後發生的事程殊楠不願回想。只是半年時間,就讓他知道原來他的家人不是家人,愛人不是愛人。
他如今什麼都不剩,留在手裡的,只有一個難堪的身份,和隨時隨地被人拿捏的處境。
有時候想起破產之前的事,竟感覺恍若隔世。
lia往前走幾步,很滿意看到程殊楠臉上慘淡的表情。
“有個債權人追到歐洲去,看你爸躺在醫院裡半死不活,都沒好意思開口要錢。還有你哥,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lia繼續往人傷口上撒鹽,“不過你們家向來沒良心,大難來時各自飛是慣例,先是扔下你,然後你哥又扔下你爸,倒不奇怪。”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低,程殊楠一隻手撐住身後的展示桌,身體有些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