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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東西,死活去留都該由他說了算。
可當真看到程殊楠那個窩囊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竟然還可憐兮兮抱著衣服,生怕被搶了去。
他心火熾盛,燒得他愈發煩躁,乾脆換了衣服去負一層健身房打拳。
下樓時正巧碰到程殊楠抱著髒了的羽絨服和褲子上來。程殊楠嚇了一跳,看著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的梁北林,默默站到一邊讓路。
等梁北林看不見人影了,程殊楠才鬆口氣,趕緊上樓將髒衣服洗了。
新年快樂
羽絨服還是不能穿了。
小少爺哪裡會洗衣服,翻著手機研究半天,用洗衣液隨便洗了洗就掛起來,結果第二天就縮水了。
上午有課,他下樓時梁北林正在餐廳吃早餐,桌上放著兩份三明治和牛奶。他頓了頓,慢慢走過去坐下,拿著三明治小口吃。
從昨晚回來之後,程殊楠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說不清。直到今早坐下吃第一口早餐,他知道這感覺是什麼了。
吃的住的都是梁北林的,可能再往之前,他還會很坦然地使喚梁北林的家政洗衣服。
原本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變得微妙。寄人籬下這種認知和感覺像一根繩索,在他身上繞了看不見的一圈,讓他做什麼都畏手畏腳。
一口三明治沒嚥下去,手機響了,是池小禾問他上課要帶的東西,他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敲字,回完資訊一抬頭,梁北林正看著他。
梁北林最煩吃飯的時候玩手機以及說話,當然應酬除外,若是他在家裡吃飯,餐廳要保持絕對乾淨和安靜。程殊楠心想完了,他眨眨眼,往餐桌下縮了縮,不敢直視梁北林的眼睛。
還好梁北林沒當場教育他,吃完就走了,彷彿沒有程殊楠這個人。
車子引擎聲傳來,程殊楠鬼使神差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梁北林的車駛出地庫,很快轉過一個拐角,看不見了。
程殊楠坐在窗前地板上,緩緩抱住自己的頭。
“大北……”
梁北林沒去公司,車子開上高速,四十分鐘後到達市郊的東野湖。
二十幾年過去,東野湖還保留著之前的原生態風貌,只在湖邊加蓋了一片別墅,新起了兩座酒店,非節假日期間遊人不多。
梁北林將車停在湖邊偏僻處,將檔案袋裡的幾頁紙拿出來,用打火機點了,看著它慢慢燃起。
“爸,媽,這是程家的最終裁決書,我影印了一份,來跟你們說一聲。”梁北林語氣平靜,“今天清算正式結束,很快會對程存之發通緝令和強制執行。不過他怕是收不到了,他的病不好治,手裡沒錢,拖著等死罷了。”
“他的兩個兒子,程隱不成氣候,只要老老實實待在國外,我可以不理會,至於程殊楠……”
梁北林撥弄著還剩一點紅光的灰燼,手指被燙了一下,他皺了皺眉,將話題轉開。
“剩下的唐家和江家不足為懼。江臨眺是聰明人,老了之後更加謹慎,不過不要緊,早晚的事。至於唐青山,之前放的餌已經咬了,很快就會走程家的老路。”
“老師昨天給我打電話,擔心域市的水太深,再加上江家唐家,他怕我也被拖進去。”梁北林停了停,不以為然地笑一聲,“我本就是一個人,無牽無掛的。程家那麼難搞都搞了,剩下的沒什麼難度,我不著急,一個一個來。”
他燒完了那份材料,又點了支菸放在地上。天氣有些溼冷,湖面上霧濛濛一片,對岸隱約看見連綿的山峰輪廓。這樣的天色,讓人心情跟著變差。
方才餐桌上的程殊楠又不可遏制地回到腦子裡。
穿著一件很薄的毛衣,安靜坐著,下頜和耳朵上的擦傷結了細小的痂,頭髮亂蓬蓬的,眼睛盯著一個地方看,連“早安”都不會說一聲,好像很拘謹很害怕的樣子。
也對,估計昨晚被襲擊超出了小少爺的日常行為認知,肯定被嚇到了。昨晚睡前,梁北林習慣性鎖臥室門,不過走到半路就停住了,轉頭去忙別的。
睡前閱讀時間從十點延到十一點半,房門外沒一點動靜,即便門沒鎖,程殊楠也沒像往常那樣半夜跑來抱著他求安慰。
程殊楠早就放假了,但每天還是出門,也沒什麼事,就是去圖書館博物館這類地方轉轉。
程家的事已是板上釘釘再無迴轉可能,程殊楠聽完最終裁決報告那天下午,在法院樓下的小花園裡坐了很久,然後好像接受了這個事實,回來後也沒表現得太反常,只是連續幾天吃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