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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安裝合適。
因為地理原因,學校沒通自來水,學生只能喝井水。井水衛生條件難以達標,校長看不下去,自己掏錢上了一套淨水裝置,仍然不夠用。上次程殊楠來和老師約定好,自己出錢再上一套裝置。兩套淨水裝置就夠孩子們用了。
工人按照約定時間過來,最終選好位置安裝。程殊楠幫不上忙,便在小操場上坐著看人施工。
梁北林將程殊楠帶來的書籍和文具分發下去,忙完了,也跟著坐下來,拿一杯熱水遞給他,和他一起看。
山裡的風清涼溫柔,帶著特有的泥土和綠葉氣息,將波動的情緒撫平。
這次上山之後,梁北林一直很沉默。程殊楠知道他大部分時間就是沉默的,可此時此刻的沉默和別時不同,帶著寂寥微痛,和這所學校的某些部分共情。
“怎麼會想做這些?”梁北林的聲音有種空曠的質感,雖是問句,卻沒多少疑惑,程殊楠是善良柔和的,這是他會做的事。
“想讓他們多感受一些善意和愛,發現生活的美。希望他們能好好學習,將來有一技傍身,有好的人格,有平凡快樂的人生,不要做不好的事,不要怨恨,不要流浪。”
程殊楠想起那個壓在橋下的流浪漢。這兩年他一直愧疚難過,因為救不了他。
“我沒住過孤兒院,那些資料都是假的。”梁北林很慢地說。
大概沒人比他更瞭解這些孩子的苦,感同身受和旁觀者的視角是雲泥之別。
7歲父母去世後他去了國,跟著外公生活到16歲,外公去世後他已經能獨立生活,確實沒進過孤兒院。
是孤兒卻是真的。
後來為了回國復仇,沈君懷幫他改了資料。
“爸媽走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真的很恨。恨他們曾經想過要帶我一起走,也恨他們不肯帶我一起走。”梁北林平靜地訴說,像在講別人的故事,眼睛裡有碎光閃過,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回憶仍然折磨著他,讓他喉頭髮緊。
“外公為了要我記得報仇,把那幾個人的照片貼在我房間裡,就在床頭上,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
最中間位置的照片是程存之,梁北林永遠記得他的臉。
在別的孩子房間裡掛滿球星明星的年齡,梁北林的房間裡掛滿了害死父母的兇手,程殊楠忍不住全身發冷,想也知道對一個年幼孩子的衝擊有多大。
“我那時候太小,免不了貪玩兒,有一次和同學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