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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他,梁北林伸手將人摟進懷裡。
這次程殊楠很乖,任他抱住。
時隔兩年,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
透過厚重的毛衣,梁北林終於感受到程殊楠的體溫和心跳,這是生動的、鮮活的程殊楠,這觸感讓梁北林想大哭一場。
“這次是真的嗎?”梁北林胸腔抽動,眼眶通紅,“是真的吧。”
然後他感受到程殊楠也緩緩回抱住他,叫他“大北”,然後抽抽噎噎地傾訴:“我男朋友對我不好。”
“他罵你了?還是打你了?”梁北林的心快要疼死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
這時候程殊楠突然掙了掙,梁北林不敢用力,只能鬆開他。
程殊楠仰頭看著梁北林,一張慘白的小臉因為劇痛變得扭曲,他將手按在胸口上,喃喃地指控:
“不要用浴缸,很疼的……”
“不能咬,牙齒沒了。”
“吃太涼太快……會吐血。”
“好多手啊,我害怕。”
梁北林大腦裡傳來很輕的咔噠聲,像一扇門被開啟了,然後那些過往的、不願回憶的不堪,爭先恐後湧出來。
原來程殊楠嘴裡的“男朋友”不是梁北林以為的趙雋,而是他自己。
梁北林抖著手按開玄關牆上的鏡前燈。啪一聲,暖洋洋的燈光照亮了米色走廊。
哪裡有程殊楠。
噩夢之後的又一場幻覺而已。
林醫生接到電話時,剛送走一位來診所的病人。他仔細聽完梁北林的情況,舉得有些棘手。
梁北林的妄想症情況比較複雜,持續了兩年多,頭半年最嚴重。林醫生在業內聲譽很高,剛接到委託時,梁北林治療不是很配合。因為病人自身並不想治好,原因很簡單——妄想症能讓他見到已經去世的愛人。
甚至有幾次是沈筠強行把人帶去診所的。
治療斷斷續續,效果不是很好。梁北林的病症不影響正常生活工作,但他很痛苦,為了保持清醒,做出過一些高危行為。
有一次沈筠將他推進診療室,當著林醫生的面,將梁北林衣袖扯開,大臂肌肉上的劃痕清晰可見。
“再不治就瘋了。”沈筠氣急,“人還要不要找了?”
病人不積極,林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但一直和梁北林維持著聯絡,偶爾會指導他用藥,也針對性提供一些心理療法。
像這樣主動給林醫生打電話,還是第一次。
儘量不要太壓抑自己,不要受刺激,建立正確的思維模式這類話,林醫生已經說爛了,只能電話指導他用藥的品類和劑量。
“等我回去,約著見一面吧。”梁北林在電話裡說。
“好的,我把時間空出來。”林醫生立刻應承下來。病人願意主動配合,這是好的開始。
“怎麼突然改主意了?”林醫生有點好奇。作為心理醫生,他知道梁北林的事。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說:“我想早點治好,不能嚇到他。”
梁北林回到域市之後處理了幾件重要公務,然後按照約定時間見了林醫生。他謹遵醫囑,帶走一堆藥,又和林醫生聊了很久。
林醫生挺欣慰的,這個棘手病例總算有恢復希望了。梁北林一離開,沈筠電話便進來,問治療情況如何。
林醫生如實說了。梁北林是內心十分強大的人,會表現出更強的自我修復能力和適應能力,只要積極地參與康復過程,會比常人更快地恢復健康。
沈筠安靜聽完,嘆了口氣,果然解鈴還須繫鈴人。
原以為梁北林這次回來會多待幾天,沒想到隔天又不見人。沈筠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室,罵了一聲難聽的。
梁北林最近把很多保密專案交到他手上,沈筠累得前胸貼後背,出去玩都力不從心了。他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裡默唸可千萬別來真的。
其實沈筠想錯了,梁北林這次沒回雲城,而是轉道去了臨市。
他查了趙雋,知道趙家在當地是富貴大戶,家庭環境複雜。趙雋不壞,但玩得很花,女朋友恨不能一月換一個,還有幾個曖昧期的同性朋友。
梁北林看著手裡的照片和資料,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這些事不是程殊楠能應付得了的,他和趙雋在一起,一定會受傷害。梁北林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回到雲城後,依然住在之前的酒店,從視窗就能看到程殊楠的押花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