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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方斂似乎聽到電話響了,繼而傳來梁北林低沉有力的聲音。
車外不知何時飄起小雨,天更陰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語速很快地說著什麼。隨後黑色越野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身後劃出一道長長的車轍,車身歪斜著停在路邊。
後半程換成方斂開車,梁北林在車裡一個一個電話打出去,也一個一個電話接進來,各種安排有條不紊,聲音也聽起來很穩。
但方斂余光中看到梁北林左手上有血,是食指無意識將拇指摳爛了。
“還有多久?”梁北林轉過頭來,眼底猩紅一片,第無數次問方斂。
方斂壓著最高車速往前開,看了一眼導航,還有四個半小時到。
“快了,”他說,“車速提不起來。”
雨天道路溼滑,方斂現在慶幸自己上了車,如果梁北林自己開車,就他現在這個狀態,絕不可能安全開到目的地。
梁北林手裡握著電話,血跡沾到手機屏上,他用襯衣袖子用力擦,邊擦邊自言自語:“沒事,肯定沒事的。”
“他膽子小,一定是躲在酒店裡睡覺。”
去生態區的有十個學生,獨獨少了程殊楠。怎麼可能獨獨少了他呢?他怎麼可能被壓在那座坍塌的橋下呢?他一定是沒上車,沒出門,點名的時候一定是數錯了。
還有跟著程殊楠的保鏢,一定是看錯了。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學生那麼多,他們一定是跟錯了人。
梁北林嗓子乾啞,用力攥緊手機,發狠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帶他回來。”
“我就是太顧及他的想法,讓他一個人待著興許能放鬆下,不對,完全不對,這麼危險的地方,下次決不能來了。”
方斂單手開車,另隻手從門側拿了一瓶水遞給梁北林。梁北林接過來擰開,仰頭喝了幾大口,安靜的車廂內能聽見清晰急促的吞嚥聲。
電話又進來,是保鏢跟梁北林說救援隊已經到了,目前正在想辦法挖開橋樑坍塌的部分。梁北林沉默地聽著,視線穿過車前雨幕望向遠方,兩隻手不自覺地顫抖,手指無意識地交纏在一起。
等掛了電話,梁北林又問方斂“還有多久到”。
距離上次詢問的時間過去不足十分鐘,方斂重複道“快了”。
之後的四個多小時,梁北林除了打電話安排救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