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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村,村頭的老樹下,一老一少坐在簡單的小凳上,聚精會神的下著棋。
昨夜,成就了棋聖之位的少年並未在城中接受那來自城主,來自歷代棋聖的祝福。
悄悄避開了一眾粉絲,少年帶著老村長一家回到了石家村。
此時此刻,一群老頭正圍著大樹,看著樹下的對局。
時不時的有指指點點聲傳出,興致到了甚至還會有些許爭吵。
時間的光影好似就此重疊,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兩年前的午後。
這一刻,過去與現在在此交織,年輕與蒼老,朝陽與夕陽,生命的奇蹟不外乎如是罷了。
緩緩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看著遠處山頭緩緩落下的夕陽。
少年笑著對老村長說道。
“真是一場精彩的對局,老村長的棋藝又有了不少進步呢!”
摸著並不存在的鬍鬚,老村長興奮的看著棋局。
“今後,老頭子我真的可以逢人就吹,自己曾和棋聖下的難解難分了!”
“那可不,老村長你可是小爺我出道以來的第一個對手呢!”
“哈哈哈!”
“公子,晚上可有時間來老朽家做個客,在這石家村多留幾日?老朽還想和棋聖討教一番呢!”
看著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的老村長,少年點頭答應了下來。
稍顯破舊的木桌邊,少年一身華服,安靜的坐在木椅上。
桌上擺滿了一大桌農家的家常菜餚,桌子的正中間擺著一份由老村長親自挑選的肥碩母雞製成的雞湯。
幾瓶自家釀造的酒水隨後被年邁的老村長親自端上了桌。
喘著粗氣,在一旁兒女擔心的目光裡,老村長朝少年笑了笑。
“公子,老頭子今天高興!這家裡也無什麼長物,只有這些能夠招待你,沒那棋都內的繁華,莫要嫌棄啊。”
少年擺了擺手。
“我舍了那棋都的宴會來到這裡,又怎會嫌棄?老村長莫要淘汰小爺我了。”
“哈哈哈,公子不嫌棄就好。”
有些顫抖的端起酒杯,老村長先是給熊爺倒上了一杯,又給自己倒滿,最後目光有些忐忑的看向少年。
稍稍愣神,看著老村長,少年笑著起身,拿起桌前最新的陶瓷酒杯,雙手舉杯遞至老村長身前。
“今天可是小爺我的大喜之日,村長可要陪我喝個盡興啊!”
見少年此舉,老村長才放心下來,舒了口氣,端著酒杯鄭重的為少年的酒杯倒滿。
重新坐下,老村長拿起尚未使用過的竹筷,樂呵呵的伸向桌中的雞湯,筷子微微顫抖。
好一會兒,一塊大雞腿才被撇下,放入少年的碗中。
“公子,請!”
端起碗,低著頭,少年的眼中有各種情緒不斷閃過。
壓下內心的思緒,少年滿嘴是油的吃起了碗中的雞腿。
嘴中嘟囔著:“真香!好吃!老村長你也嚐嚐!”
“喜歡就好,喜歡……”
看著少年極為享受的吃著碗中的雞腿,有笑容在他蒼老的臉上浮現。
在屋內老村長親屬傷感的眼神下,老村長眼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手中的酒杯也不知何時跌落在地。
有悲傷的哭泣聲在屋內響起。
放下手中的碗筷,少年默默的看著笑著離開人世的老村長,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很好喝啊,這是小爺我喝過最好喝的酒呢。”
……
故事的最後,老村長的兒女朝著小爺我跪了許久。
生老病死本是人間常態,老村長的壽命早已走到盡頭。
小爺我以天衍劍的力量為他續上了一程,完成了彼此的諾言。
在生命的最後,小爺我選擇了讓老村長笑著離開。
那杯酒很辣也很苦澀,老村長千瘡百孔的身體早已喝不了這些,小爺我覺得沒必要讓他再去感受難受的感覺。
在幸福中毫無痛苦的離世,明明是人生莫大的美滿,只是為什麼小爺我還是會感到難受呢?
那碗雞湯,與兩年前應是並無二致。
只是兩年前覺得難吃的我,這一次為什麼會覺得也沒那麼難吃呢?
明明那碗雞湯裡在熬製時沾上了太多的淚水。
這一切,難道就是書中所言的成長的代價?
倘若真是這般,我更希望我能永遠不要長大,永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