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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水路法會的臨近,這千佛國的國都愈發熱鬧。
穿著各色僧袍的僧人在大街小巷上行走。
或是借宿於人家之中,或是大包大攬住進客棧。
有那衣衫簡樸,手拿缽盂,挨家挨戶的敲門化緣的苦行僧。
亦有身著明黃袈裟,身後跟著一眾信徒,端坐於轎中的得道高僧。
還有那鬚髮皆白的老僧人帶著一眾徒子徒孫,來這盛會見見世面。
可以說這是一場真正的佛教盛會,一場囊括了周邊數十萬裡國度的盛大慶典。
隨處可見的有僧人因一些小事引發爭論,也不動拳頭,而是席地而坐,當場就進行一番佛理的辯駁。
往往每有此情景,都能引起這飽受佛門薰陶的都城居民一陣圍觀。
更有那常年拜佛之人親自參與其中,以自己的一番見解,說的僧人啞口無言。
僧人也不會因此而羞惱,更多的是同居民深入探討一番,共探那佛理的玄妙。
偶爾也會有一些因為教義本質上的巨大差距進而爆發劇烈的衝突,甚至於距那全武行的上演也只有一步之遙。
這時便會有千佛寺本土的武僧上前,拉住雙方,將其帶離這國都之中,記錄在冊,不讓其繼續參加這佛教盛會。
……
“鐺鐺鐺!”
伴隨著九聲悠揚的鐘響,這五年一度的盛會拉開了帷幕。
沒有所謂的觀眾臺,無數個法臺立於城內。
想要辯法的僧人自行上臺,臺下的僧人、信徒、普通居民都可以上臺,或是同其辯法,或是向其詢問問題。
與其說是一場盛大的辯法,不如說是一場專屬於佛門的佛理交流會。
或者說是一次佛理與道理的交流會。
少年就不止一次看到有那江湖客跳上高臺,向僧人提出問題。
更為離譜的是,還有道士書生上臺,提出一些為難人的問題。
僧人們也不阻攔,答出來自然皆大歡喜,答不出來,則是佛法不夠高深,自當讓出法臺,由那能夠解惑的高僧繼續探討。
不得不說,幾日下來,少年發現是自己之前太過膚淺了,這些僧人最少不是一群所謂的酒肉高僧。
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真才實學,或者說,能夠進這千佛國國都的大門就已經證明了他們並非那些弄虛作假之輩。
一座高臺下,少年打著哈欠看著高臺上一老一少兩個和尚在那你一句我一句打著機鋒。
“熊爺,他們在這都說些什麼啊?這都說了七八天了,不累的嗎?”
“不知道,但少爺若是不喜,我們可以先回客棧,不日離開這千佛國。”
擺了擺手,少年搖了搖頭。
“不行,好不容易來這了,怎麼也得把這聽完,不然以後,有人跟小爺我裝逼,我總不能說我聽了一半跑了吧,太不符合小爺我的風度了。”
一副老人模樣的熊爺笑著摸著少年的腦袋。
“少爺開心就好。”
“唉唉唉!別摸了,給小爺我頭髮都弄亂了!”
高臺上,一鬚髮皆白的老和尚正目露凝重的看著對面鬚眉皓齒的年輕和尚。
思慮一番後,老和尚才朝著年輕和尚開口道。
“佛曰:見性之人,心內無諍。三玄你卻是有些執著了。”
名為三玄的年輕和尚一笑。
“明淨大師所言的佛又是哪兒的佛?
在小僧看來世間的佛理或許沒有明確的意思,在不同的時候有不同的意義。
但有些時候,這佛理之爭卻是絲毫不能讓步的。”
明淨和尚思考了一番後,指了指自己的心,復又開口道:“世間無佛,又處處是佛。
你的問題貧僧回答不了,何以普度眾生,我等亦在踐行。
或許三玄你可以去走走這世間,去那西域萬佛國走上一遭。
他們的教義卻是與我等有些許不同。
雖無那無上佛法,但這行路的途中你或許會有一些你自己的見解。
不走進這眾生,又何以瞭解這人間,何以普度眾生呢?”
說完,年邁的明淨和尚從高臺下走下,走入了那人群之中。
高臺下,少年疑惑的看著這一幕,用摺扇輕輕碰了碰身旁的悟心小和尚。
“小和尚,上面這幹什麼呢?這老和尚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堂堂一個元嬰境佛修被一個凡人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