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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夕陽城是安靜的,夜幕剛剛降臨時,街道上還有些許老人走動。
八點後,整座城就慢慢變得寂靜下來。
一座精緻的小屋內,紫檀木製成的桌子上。
約莫十餘道菜擺放在圓桌上。
稍顯暗色的燈光照在屋子內。
少年和城主一家圍繞圓桌而坐。
未分主次,便如那家常便飯一般。
一個時辰前,一番簡單的閒聊後,城主邀請少年去家中做客。
在街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客棧的少年順勢答應了下來。
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昏暗的燈光下,老城主和他夫人,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婦人正熱情的為少年夾著菜。
一個同樣約莫四十歲同老城主有幾分相像的中年女子則是默默的同自己丈夫吃著飯。
一個約莫十七八歲長的不算好看的女孩正好奇的看著少年。
少年也不看那女孩,也不抬筷,自顧自的發著呆。
桌前的氛圍愈發詭異。
終是年邁的老城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也不怕公子笑話,老朽邀請公子你是有目的的,只是如今看來這目的卻是達不成了。公子也無需介懷,只管吃飯便是。”
少年搖了搖頭,指了指那位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你妻子呢?”
老城主先是一愣,朝著因這話有些著急的中年婦人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就是我的妻子,公子這話卻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嘭!”
碗筷被重重拍在了桌上。
“你六十歲,她四十歲,你女兒也有四十歲了,你當小爺我傻是吧!小爺我可不慣著你的毛病!”
一桌人都抬起了頭,連那有些麻木的城主女兒都看向了站起身的少年。
老城主也有幾分生氣,但年邁的他早已喜怒不輕易溢於言表。
依舊坐在桌上,喝了口小酒。
“如果公子你說的是我原配的妻子的話,那麼很遺憾的告訴你,八年前她病死了。我很愛她,也儘自己所能為她治病,但終是沒能將她從病魔手中搶回來。”
說著,老城主還揉了揉自己那稍稍有些泛紅的眼睛。
少年沉默的看著老城主,並未接受這樣的答案。
“那你現在這所謂的妻子又是誰?”
老城主握住了中年婦女的手。
“八年了啊。已經太久太久了,人不能總是活在回憶之中,老夫我還算有幾分魅力,在八年前遇上了媚兒。雖非明媒正娶,但老夫是真心愛她的,她亦如此。”
“噗嗤!”
“好一個真心,就是不知道愛的是權錢還是其他什麼。這飯小爺我消受不起,小爺也看不慣你這般人。”
說著,少年轉身就走出了屋外。
“嘭!”
又是一聲碗筷同桌子的碰撞聲,一陣劇烈的爭吵從屋內傳出。
沒一會兒,城主的女兒也氣沖沖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下,一四十歲的婦女,一少年就這麼行走在這無人的街頭。
婦女打量著面前這個如玉的少年,福身,行了一禮。
“謝謝。你做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也給了我足夠的勇氣。”
月光下,少年打量著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城主女兒,沒立刻回答她。
四處打量,找了棵樹,少年斜靠在樹上,瞥了女人兩眼。
女人識趣的走到樹前,也不嫌地上髒,端正的跪坐下來,亦如夏國漢時那般的古典坐姿。
很端正,一絲不苟,從女人此刻的坐姿上不難看出女人那從小接受的教育。
“小爺我不差那老頭東西,也不需要他幫忙,而他讓小爺我不喜,自是不慣著他,但你怕是不一樣吧。”
女子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苦笑道。
“也不怕公子笑話,此番雖是一氣之下闖了出來,但回去我卻還得給他道歉。”
“道歉?”
“是的”
少年從地上揪起一根嫩綠的小草,放在手中把玩,等待著女子後續的說法。
“我父親,他是這夕陽城的城主,這夕陽城雖是貧瘠至極,但作為城主終是有一些權勢的。
也因此,我家的條件還算挺好,這也是為什麼我沒離開這夕陽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