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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縣廨公人。昨日押送物貨到楊村的可是你們?”
“正是。”
“明府有令,全都跟我們到縣廨。”
“敢問這位公人,不知發生何事?”
“不用多問,到了縣廨便知。”
沈恬遠遠就聽到追來的馬蹄聲,看三人身手,練過些外家功夫。三人馬頭右斜,左手執韁,右手按於手弩上,成“品”字排開,對車隊形成合圍之勢。
沈恬不禁大感意外,區區僻遠下縣的捕吏,竟如此訓練有素,比起京畿之縣有過之無不及。不過對沈恬而言,至少有十種辦法可以在三人抽出手弩前便制住他們。但他沒有出手,他知道以田貞的性格,定不會公然與官府作對。
刪丹縣廨在城東北,衙署宏闊巍然,黑漆門柱、青磚冷硬、灰瓦森然,陡生肅然之氣。田貞、沈恬和袁三跟著捕吏沿灰磚甬道行至二堂,其他鏢師和腳伕連同輜車則被驅往別處。
二堂不似大堂高闊,樑柱有些樸舊,青石地面卻越發亮滑,不知有多少人在這裡跪過。
不一會兒,身穿綠錦官服的縣令從屏風東側走出來,望了一眼堂下的三人,正欲轉向公案。突然腳步一頓,又迴轉身向堂下仔細瞅了瞅,竟快步朝沈恬走來。
田貞瞧這縣令二十出頭,臉廓柔和、五官秀巧、氣度儒雅,一看便是高門子弟。
縣令走到沈恬身前,竟面露喜色,道:“獨孤大哥,真的是你。”
沈恬也認出眼前之人,叉手道:“草民沈恬,拜見張明府。”
兩旁差役驚詫莫名,張縣令雖為人和善,但公堂之上縣令竟如此親近疑犯,而疑犯卻態度冷硬,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
田貞也暗暗驚訝,不過她熟知沈恬,她看出沈恬心裡已卸去大半防備。如果不是自己信任的朋友,沈恬不會這般輕鬆。
“哦,沈大哥。”張縣令對沈恬的舉動毫不在意,笑著道,“你我多年不見,想不到竟能在此相遇,真乃天意。沈大哥,快請到內堂一敘。”
堂審變成敘舊,張縣令和“疑犯”離開了公堂,留下一班差役面面相覷。
沈恬心裡有些納悶,眼前的刪丹令竟然是彰譽京師的“長安四少”之一,人稱“仁少”的張矩。張矩仁心仁術,心思靈透、做事謹細,難怪差役如此訓練有素。
張矩出身士族,乃清河張氏,去年薨逝的宰相張文瓘的族親。沈恬離開長安時,他已是六品大理寺丞,以張矩的門第和才能,為何會遠離京城,充任這區區六品的刪丹縣令?
走過小院迴廊,穿過內宅門,便是三堂。這裡是縣令平日理事休憩之所。堂內陳設簡雅,正牆博古架上擺列著瓷器、銅器、盆景等,側牆烏漆書櫃擺滿了書冊,中間書案上筆硯精雅齊整,似有淡淡墨香。
一進內堂,田貞上前一步跪拜叩謝。一旁的袁三本就心虛慌怕,進了衙署更是手腳顫巍,見田貞跪下,嚇得雙腿一軟,跪趴在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矩請三人坐下,使女進來為四人斟好茶。張矩笑道:“沈大哥,三年前你我還在長安飲酒談論邊關戰事,想不到如今你辭官從商,我遠赴邊城,世事難料啊!”
張矩端起茶盞,示意大家喝茶,然後接著道:“我記得最後一次和沈大哥相聚,我們還談論了大非川一戰。近來朝廷戰事不斷,徵兵無數,前有大非川折戟十萬兵馬,近又發兵十八萬征討吐蕃折損大半……自邢公、英公薨逝,朝中良將青黃不接。我雖才疏學淺,但也有為國之心,所以自薦來這刪丹,一者撫慰邊關百姓,二者近觀用兵之道,希望日後能為聖上分憂。”
張矩似是看穿了沈恬的疑惑。這個高門子弟臉上總是淡淡的笑,讓人倍感親和,又似乎有些捉摸不透。
“張明府鴻鵠之志,沈某欽佩。不知傳田記車馬行來,所為何事?”面對張矩的熱絡,沈恬依舊不冷不熱。
張矩也慣了沈恬的直來直去,於是說起正事:“昨夜楊村有四個村夫遇害,死狀可怖。聽村正說,昨日除了押送物貨的田記車馬行,沒有外人進村,所以循例傳你們問話。”
四條人命!田貞心裡暗暗吃驚。袁三低著頭,左手死死摁住顫抖的右手。
“人不是我們殺的。”沈恬淡淡道,淡得冷冰冰,讓人不可靠近。
“我相信沈大哥。”張矩也淡淡道,淡得迷濛蒙,讓人猜不透。
“但我們還是不能離開?”
“希望沈大哥能助我儘快查明此案。”
沈恬略一思忖,道:“我留下,其他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