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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行結界正中那株粗壯的怪樹?這洞穴難道就在紅土林下面?這紅土……難道是腐屍血土?
鍾嬋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但沒人能為她解答。鍾嬋盯著這條死蛇,蛇身扭曲,看來死前拼命掙扎,蛇尾捲起一片樹根,樹根後面似乎露出……
半張臉!
這一嚇非同小可,鍾嬋被自己心中閃過的念頭驚得冷汗直流。藤蔓試探著扒開樹根,樹根後面是一張青黑的、長著膿瘡的臉,口、鼻、耳中都有須莖穿入,脖頸也纏著須莖,雙目緊閉,毫無生氣……殭屍,和鍾嬋在通感幻覺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藤蔓扒開些、再扒開些,殭屍、還是殭屍……一隻只並排站著,須莖將它們的口、鼻、耳全都串連起來……密密實實的根枝藤莖後面全是殭屍!
鍾嬋只覺得寒透骨髓!
這時,鍾嬋聽到身後有動靜,有人進入洞穴,正朝著她這邊奔來。鍾嬋思緒紛亂,也顧不得許多,藤蔓掛住前方的樹根,展開身形向前疾行。
洞穴雖有熒光,但極微弱,鍾嬋運氣極目,勉強能看視丈許,而且鍾嬋顧忌洞中邪祟之物,未敢全力奔行。但來人卻對洞穴慣熟,身法駕輕就熟,剛開始還是兩足縱馳,後來竟變作四足狂奔、越來越快。鍾嬋聽聲細辨,確信來者只有一人。
聲響越來越近,二丈、一丈……鍾嬋知道絕難甩開來者,有意貼近左側疾行,待身後破空聲至,身法突變、矮身右閃。來者身法過快、拳勢難變,一拳打進左側密實的植根之中……
“砰”的一聲,來者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植根後面的殭屍身上。那殭屍口、鼻、耳中同樣插滿了須莖,依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來者打中殭屍,卻如同打中石頭,毫不為奇、也不避忌,轉身再向鍾嬋攻來,拳速極快。鍾嬋看得真切,來者是個漢子,身子極柔韌,手背有黑斑、指甲尖硬,臉上兩道黑紋從眼角沿至嘴角,看著極唬人。
鍾嬋從氣息、形貌辨出,來者是混元族、豹人,難怪身法如此之快。鍾嬋本善於在狹窄低矮處對陣,但洞穴太黑、且諸多顧忌,難以全力施為,只得避其鋒芒、邊戰邊退。
兩人戰了三十回合,豹人始終難傷鍾嬋分毫,越打越急。鍾嬋則愈加遊刃有餘,還不時觀察著洞中情狀。她發現根枝藤莖已經到了盡頭,前方不遠處是兩條岔路,岔路兩側皆是石壁,壁上的鬼火各不相同,左邊兩藍,右邊兩綠,像是路引。
鍾嬋計上心來,再次使出聲東擊西的計策,向右邊岔路佯衝數步,待豹人急追至路口時,忽然變換身法,閃進左邊的岔路。豹人收不住身形,衝進了右邊岔路。鍾嬋擺脫豹人糾纏,藉機沿左邊岔路疾行。
豹人很快又追了上來,鍾嬋瞅見前方隱隱透出光亮,這光亮如此柔和,不是鬼火熒光,是天光。在這漆黑詭怖的洞穴中見到天光,如同溺水之人在茫茫大海中見到孤舟,鍾嬋心中大喜,拋開顧慮全力飛奔。
豹人又追了上來,身法快到竟能在石壁上賓士。鍾嬋已看見了岔路的盡頭,天光就在盡頭的上方,井口大小。天色已暗,但依然刺得鍾嬋睜不開眼。豹人已追到了身後,鍾嬋眼睛覷成縫,迎著天光縱身一躍,豹人也撲向了鍾嬋……
鍾嬋感到身子在急劇下墜,勉強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在半空,身後是萬仞絕壁……這洞穴的出口竟在懸崖上!
豹人還在絕壁上追趕,已近在咫尺!鍾嬋左手藤蔓纏住一塊崖石,右腳在絕壁上一蹬,“御風斜柳”身法借下墜之勢向左側擺盪,避開了豹人的追擊,身子貼在絕壁上。
“呵呵……”絕壁上方傳來銀鈴般的嬌笑聲,“終於有人從這臭洞裡走出來了!”那笑聲純粹、清澈,透著驚佩,彷彿是儒生偶見自己敬服的大儒,讓人很難將她的話和邪惡可怖的屍洞連到一處。
鍾嬋的眼睛剛剛習慣洞外天光,順著聲音望去,一個女子倚在絕壁上,一身菊花隱紋的黑紫錦衣,臉上蒙著纏枝紋鑲邊的紫晶眼罩,露出皓齒紫唇,猶如紫菊、一枝濃豔。腰帶上繫著一長一短兩把刀,短刀不足一尺,長刀也不過兩尺,手裡還晃著一把短柄鉏,鉏頭窄厚,一頭似鷹嘴、一頭似雙叉。
笑聲還未落,女子舒展身體附於陡壁上,踩勾卡抓、手腳輕穩自如,朝著鍾嬋攀緣急至。
鍾嬋自幼隨父親採藥,翻山越嶺,也慣熟攀緣。兩人貼附在陡壁上打鬥,身法招式極快,如同兩隻互斗的壁虎,橫豎倒立不住地變換身位。
女子手中的鷹嘴鉏時而鑿入石壁借力攀緣,時而變作斧鐮掄刺釘擋,身法招式極簡潔靈快,內外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