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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人群躁動,沸反盈天。一村民大聲問道:“張明府,你說殭屍養在祠堂下。這祠堂是枯榮道長為村裡修造的,是保佑五柳村風調雨順的風水地,怎麼會養殭屍?”
張矩看了看江辰,江辰心領神會,朗聲道:“各位,你們可知祠堂中的風水樹上有洞?”村民們頓時安靜下來,相互望望,無人應聲。
江辰接著道:“祠堂四圍、牆高七尺、房廳黑瓦懸頂、門前朱柱盤蛇,正所謂黑頂蔽日、赤蛇隱踞、地上陰氣難散、地下屍氣成灘,此乃汲地兇葬閣,養屍的形局,哪裡是什麼風水地?”
聽到這裡,眾人驚呼。有人不信江辰所言,嚷道:“如果祠堂是凶地,為何這四、五年村子無災無禍?”
張矩道:“近些年,甘州風雨調順,無災無禍的又何止五柳村?縱使河南、河北旱災,朝廷亦查訪賑濟、撫慰百姓。我大唐威德遍及四海,天命所歸,又豈是祠堂可測吉凶?”張矩頓了頓,又道:“但若是有人借祠堂養屍、倒行逆施、居心叵測,張某誓究禍首,絕……”
“張明府。”人群中走來三人,為首之人身形枯瘦、手執樹杖,邊走邊道:“祠堂乃是五柳村……”
“來者何人?竟敢打斷本官!”張矩厲聲喝道。他當然知道來的正是枯榮道長,也早料到他會現身五柳村,但今夜,他不會再對他假意客氣。張矩的喝叱來得突然,枯榮道長大感意外,停下腳步不再作聲。
“此地為兇案現場,本官未問你話,豈容你插言!”張矩甚少拿官威壓人,不過此刻,他要讓五柳村的百姓看清楚、想明白,誰才是施惠一方的父母官。
張矩的厲聲喝斥鎮住了眾人,人群中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張矩見狀,問道:“你有何事要說?”
枯榮道長已大致猜到張矩的用意,朗聲道:“張明府,堪輿之道博大精深,各家各理、莫衷一是。茅山風水之術,貧道不敢妄論,可否容貧道進祠堂探查之後再作定奪。”
張矩道:“一盞茶的時間夠嗎?”枯榮道長微微作揖,引著兩人進了祠堂。沈恬留意到,枯榮道長身後的兩人中,一人身形清瘦,揹著長扁木匣,與前夜聞記染坊中的“弩”十分神似。
這時,人群騷動、群議沸起,一婦人哭嚷著擠向地上的殭屍。張矩道:“何事慌亂?”有人答道:“那屍首像是高奎山。”
那婦人擠出人群,走到殭屍旁彎腰細看。“奎山、真的是你……”那婦人哭喊兩句便暈了過去,身後的後生急忙扶住她,喚道:“阿孃、阿孃!”
張矩疾步上前,蹲下為婦人把脈:“急火攻心、氣血不足,並無大礙。”說著,伸手按壓婦人水溝穴。片刻,婦人甦醒,張矩對後生道:“快扶你娘回家,要躺下休息。”
兩人幫著後生背起婦人,眾人為他們讓出了道。張矩見村正依然雙眼無神、一臉木然,便問旁邊的高成:“這屍首是村裡人?”
“嗯,奎山叔以前是村裡的鄰保,還教過我功夫,一年多前突然失了蹤。剛才我就覺得這……眼熟,真不敢相信,奎山叔竟然變成了……”
張矩略沉吟,問道:“江道長,他是如何屍變的?”
“屍變通常是死者生前怨念極深,死後三年不腐,積怨成毒、毒生屍變。”江辰道:“從這具屍體看,屍變已一年有餘,若是一年多前失蹤,那定是中屍毒而生屍變。中屍毒者,輕則十數日、重則七日即會屍變。但是……他沒有被咬的痕跡,很可能是人養殭屍。”
張矩看著地上面目可怖的殭屍,他本是受人敬的鄰保,已為人夫、為人父,卻被人生生養成了殭屍,人心竟然可以狠毒如斯?張矩不忍再看,抬眼望向圓月,不知卓少那邊進展如何?
……
往北十多里外的龍首山下。
卓不浪坐在一棵大槐樹上,小心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樹下不遠處,河頭等人正掄動鐵鍬奮力往下挖,在他們四周立著十餘個蓑衣斗笠的人形草垛。
“陸頭”陸常站在草垛間,小聲問道:“還有多久?”
河頭道:“再有兩刻就能挖進河道。”卓不浪聽到河頭的話,嘆道:“天意弄人啊!”
“你又嘟囔什麼?”同樣站在樹上的谷靈道。
卓不浪縱身攀上谷靈的樹枝,小聲道:“之前河頭說過,這些年他偷偷挖了個地洞,可下到暗河河道。六日前,義莊的人突然搜尋林子,發現了地洞,將洞填埋了,還每日派人巡視。”
谷靈白了他一眼,道:“這就是你說的天意?遇事怨天尤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