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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富抓住翹起的木條將半邊床板向上拽起,露出一道磚砌的階梯,能容一人透過。
於富瞅瞅兩人,穆赤當先拾級而下,鍾嬋緊隨其後,於富走在最後,將木床恢復原樣。
密道很深、伸手不見五指,鍾嬋真元催動、極目而視。磚階的盡頭是間小倉房,鋪著青石地磚,堆放著七八個大木箱。於富摸到其中一個木箱,開啟木箱摸索一陣,又從身上摸出火石,點亮了一盞油燈。
密道終於有了光亮,於富又點亮兩盞油燈,三人各自擎著油燈,換作於富在前引路,鍾嬋走在最後。密道足有一丈高,能容兩人並行,兩壁刷整得十分平整,每隔十幾步牆上還設有燈臺,若全部點上可照亮整條密道。
鍾嬋感覺腳步有些虛浮, 連番惡鬥耗損不少真氣和體力,身子極疲乏。她摘下蒙面的黑布,深吸幾口氣調息,密道中氣味陰冷黴溼,不利於調息,鍾嬋只得放緩呼吸,真氣徐循運轉。
“密道出口有三處,兩處在城郊,一處在城中。我們……去往何處?”走在前面引路的於富突然問道。
於富的話聽不出是在問誰,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問誰。今天能逃過墨都精心謀劃的暗殺,全靠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一路上連自家公子都對她言聽計從。可眼下他們已經脫險,不知道公子往後有何計策,還會不會繼續信重這個女子?畢竟有的事不可為外人道也。
鍾嬋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密道之事乃是機密,連墨都也不曾知曉,若非萬不得已,穆赤和於富絕不會洩露。密道的出口定然是他們潛藏在張掖的秘密聯絡點,是嚴守秘密?還是繼續信重鍾嬋?於富做不了主,自然要問穆赤,但又無法避開鍾嬋私下問示,只好隱晦地問道。
過了良久,穆赤道:“阿善娘子有何良策?”經過剛才的死裡逃生,穆赤心裡十分清楚,墨都引來的刺客皆是極厲害的殺手,自己的護衛根本抵擋不住,最後救自己的竟然是墨都請來給桑布診治的大夫,真可說是天意。阿善雖來歷不明,但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眼下護衛已被斬殺殆盡,能保他周全的唯有這個大夫阿善,他只能賭上自家的秘密,以求贏得時機轉危為安。
鍾嬋並不想插手他們的是非恩怨,更不想被人利用,但她似乎已經陷入了緋雲閣羅織的大網中。自谷川腳店那個死去的漢子留下“緋雲”二字以來,她接二連三地闖進緋雲閣的詭局。緋雲閣的詭秘陰毒,令她不由得想起了淨血教。不論是查尋淨血教的失物,還是查探緋雲閣的底細,她必須先避開緋雲閣的耳目留在張掖,方能化被動為主動。
“若是我,就選城中。”鍾嬋道。
“留在城中,靜觀其變。”穆赤道。
三人各懷心事,都不再言語,默默趕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密道出現分岔,於富引著轉進了左邊岔道。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密道前方出現青磚石階。
於富走上兩級石階,舉著油燈對著左側牆面細細照看,然後用力摁住牆面,一小塊牆面凹退,現出一個暗格,旁邊另一小塊牆面隨之凸起。於富伸手拉動暗格中的鐵環,不一會兒頭頂傳來“吱嘎”響動,有灰土落下,石階盡頭照進一線亮光。
於富用力將凸起的牆面推回原位,凹退的牆面也恢復了平整。於富舉著油燈,走近光亮處說了句吐蕃話,上面有人回話,說的也是吐蕃話。
接著,石階上方出現了方形的洞口。洞口外飄進一股微甘的氣味,鍾嬋略辨聞,是藍草氣味。藍草的根和葉均可入藥,是玄鑑堂常用的草藥,她再熟悉不過,但這氣味並非草藥,更像是藍草發靛的氣味。藍草發靛可用於織染,大多染坊都有此氣味。
鍾嬋最後一個走出密道,密道外是一座院子,院中有座八隻染缸拼合的大染臺,洞口就在其中一隻染缸下面。院子四周還擺放著染缸和木架,木架上晾曬絹布,看來這裡確是織染工坊。除了穆赤和於富,院子裡還有九人,全都緊張地盯著鍾嬋。
“這位阿善娘子是我的救命恩人。”穆赤對眾人道:“扎洛,馬上為阿善娘子備間上房,請阿善娘子歇息。”
一個細眼高鼻、短髭鬚的胡人引著鍾嬋走進內堂一間廂房。房中透著淡淡幽香,秀榻床帳、妝臺小几,一看便是女子的臥房。臥房一側還有間小屋,裡面放著浴斛、木盆和木幾,看來是專供沐浴之用。
鍾嬋放下笥篋,趺坐床邊閉目調息,真氣運轉十二正經,執行一個大周天。不一會兒,兩個使女抬來幾桶熱水,熟練地倒入浴斛,再放上澡豆、面藥和口脂。
為首的使女笑著道:“阿善娘子,穆赤公子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