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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綠蜀錦襦裙、墨綠半臂披襖。鍾嬋運氣療傷,使女也不多言打擾,只定時送來茶飯。

經過一夜調息,鍾嬋內傷已無大礙。她起身推開窗扇,天光清寒,草色遙看近卻無。遠處梅樹下坐著一人,褐發白氅、老樹新花。鍾嬋走到梅樹下的石桌旁,傅霍寺正在煎茶,石桌上兩隻白瓷茶盞,看來正等著鍾嬋。

鍾嬋在桌邊坐下時,茶鍑中的水剛燒至二沸,傅霍寺先舀水一瓢,再用竹莢環激湯心,將碾細的茶末投入湯心,待水燒至三沸,止沸、育華,分出兩杯茶,笑著道:“每次回來,總有驚喜。茶之怡情,令人神迷。鍾娘子嚐嚐我煎的茶如何?”

鍾嬋並無心品茶,盯著傅霍寺的雙眼,道:“回來?你是說回到這宅院,還是回到這人世?”

“宅院也好、人世也罷,何時沉眠、何時醒來,都非我所能左右,一切自有天意。”

“我不敢妄自揣度天意,但以人血為食,恐怕難言天意。”

“哦?依鍾娘子所言,我等族類就不該存於世?”

“至少不應食人血。”

“人食魚羊、役牛馬是天意,我等族類食人血卻非天意。難道上天授人以萬物之主?你們所行之事皆是天理?”

鍾嬋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天下萬物生剋制化,人也概莫能外。虎可食人,人亦可獵虎;我食人血,人亦食我血。你覺得薛奇的瘵疾是如何治癒的?又如何能快步如飛?你以為你父親從萬太教求來的淨血藥是什麼?一千年了,人世在變,人心卻未變。”

鍾嬋越聽越覺得脊背發涼……

傅霍寺不緊不慢喝了口茶,道:“記得我剛入血族時,我也有著與你同樣的困惑。後來我遇到一位朋友,他讓我得悟天道。你我有緣,我把他的話也送與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存在即自然、存生自有道。”

“李聃?你的朋友?”鍾嬋不知為什麼,如此荒誕的話從傅霍寺嘴裡說出來,竟讓人很難質疑。難道傅霍寺真是“聖物”乾屍?難道他真的活了一千多年?鍾嬋不願再去想這些,她更擔心範澤辛:“範澤辛怎麼樣?”

傅霍寺笑道:“範大已無大礙。他能遇到鍾娘子,真是萬幸!”

“他只是個不幸的書生,是你引他來這裡的?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管鍾娘子信或不信,我對你們並無半點惡意。我會教範大存生之道,之後的路怎麼走,由他自己決定。”

“我想看看他。”

傅霍寺不緊不慢喝盡杯中茶,起身道:“鍾娘子請跟我來。”

鍾嬋怎麼也沒想到,範澤辛竟然住在翟鵠梁的臥房裡。房裡爐煙燻香,濃郁而奇特,混有麝、茴之氣,房中央置有一紅銅冰鑑。範澤辛一見鍾嬋,高興地迎了上來,突然又想到什麼,拿起手中的琉璃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走近鍾嬋,道:“鍾娘子,你的傷好了嗎?”

“無礙,倒是你的傷……”

“哦,這點傷不算什麼……”範澤辛瞟了眼傅霍寺,笑容僵住,似有些愧,輕咳一聲,道:“傅公為我診治過,我的傷差不多已痊癒。”

這時,使女端來茶壺和茶盞。“鍾娘子請坐。”傅霍寺當先走到紫檀木雕花方桌旁坐下。鍾嬋發覺,桌上只有兩隻越窯秘色茶碗,範澤辛用的是素面琉璃杯,杯壁上還有殷紅的殘液……

使女斟好茶,又走到紅銅冰鑑旁,揭開方鑑正中的尊缶,取出一隻鳳首琉璃瓶。範澤辛突然一抬手,急道:“不要拿……不用取了,我自己來。”使女一愣,又將琉璃瓶放回尊缶。但鍾嬋已經瞥見,琉璃瓶中是半瓶鮮紅的稠液。

“範大的傷還需要用些湯藥。”傅霍寺道。他很明白範澤辛的心思,想當初自己也藏了很多年才坦然接受“吸血鬼”的身份。鍾嬋又何嘗不明白,不論辟邪還是行醫,她總會因女兒身而備受質疑,甚至驅拒。“爾時無有男女、尊卑、上下,亦無異名,眾共生世故名眾生。”然世間眾生不眾,士武農工商,門第森嚴,貴富貧賤,天差地別。但鍾嬋素來不媚貴、不仇富、不嫌貧、也不輕賤,就算範澤辛非人非屍、非六道眾生,她也從未嫌惡過。

“傷好之後,你有何打算?”鍾嬋問道。

“自離開石洞,我終日躲躲藏藏,抓山雞野兔果腹,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最近幾天,我老是夢見一個人,他教我進食、教我睡覺,教我跑、教我跳,我感覺自己好像三歲孩童,一切從頭學起。我以為這一切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不到竟真的見到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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